我走到發出聲音的房間,破舊的房門虛掩著,我抬頭看看房間號,它正對著樓道,“404”三個血紅色的字跡告訴我,這正是師兄的住處,一個兩室一廳的小套間。
我輕輕地推開房門,裡面空無一人在客廳裡,一個小臥室的門關得緊緊的,那是師兄的書房,那個大的房間是師兄的臥室,聲音正是從那裡傳出來的。
我躡手躡腳的走過去,手輕輕地握住把手,扭動,慢慢的,然後用力,房門一點點的開啟,房間裡的一切呈現在我的眼前。
裡面空無一人,我走了進去,發現聲音是從師兄的床前牆上掛著的大螢幕電視裡傳出來的,旁邊的膝上型電腦開著,看來是從電腦裡傳到高畫質電視裡的影片。
我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不是別的就好。
但是,當我把目光轉向電視的時候,那上面的畫面讓我的那口氣還沒有出完就憋了回去,我渾身顫抖,看著那上面顯示的畫面,心中充滿了恐懼。
在電視上,明顯是一個人躺在那裡,看不到他的頭部,整個畫面上只有他的軀體中間的那一部分,但是,不是我男女不分,而是這個人已經被開膛破肚,看不到男女性徵。
一雙穩定的帶著手套的手正在熟練地開啟了他的胸腔和腹腔,露出裡面的各種器官,而且所有應該有的人體器官的活動都在正常的進行著。
額,這是一個手術影片,看來,師兄在家裡也不忘鑽研學業。我剛冒出這個念頭,就被自己給推翻了。
“不對,這不是手術影片,這是。。。”我恐懼的想起了還能聽到的喘息聲,這不是正常的喘息,而是被堵住了嘴,恐懼而絕望的時候發出的。
我瞬間瞪大了眼睛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讓自己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音。
好像手機要驗證我的想法,電視上的畫面,這個時候拉出了一個稍稍遠一些的鏡頭,讓我看到了躺著的這個人的全貌。
一個女人,一個漂亮美麗的女人,全身被固定在一張手術檯上,不知道什麼原因,她的最沒有被堵上,但是卻發不出喊叫的聲音,只能有那種絕望的喘息。
她渾身*,躺在那裡,美麗的大眼睛裡流著眼淚,那種絕望無助的眼神,讓我顫抖。讓傷害她的人卻步。
但是,在一旁的執刀者卻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那雙手沒有絲毫的遲疑和抖動,在快速穩定準確的完成著他既定的目標。
隨著執刀者的動作,美麗的女人不是一個人,而是一件物品,一件現代解剖教學的物品,因為,我看到,執刀者一件件,按照解剖學上的順序,把女人體內的器官伊一拿了出來,放在旁邊的盤子裡,很明顯是在進行解剖實踐。
我可以清晰地看到,當心髒在被割下拿出的時候,還在微微的顫動著,它在竭力的為著主人的存活而努力。它依舊在跳動。按照它固有的節奏。
我看著都要快要嘔吐了,但是,我忍耐著,街裡的忍耐著。我想看看執刀者到底是誰,他怎麼會這麼的狠毒,居然拿一個活人來做這樣的事情。
知道了兇手,即使我不能親手為那個不知名的女人報仇,但是我總得做點什麼吧?報警我總會辦到的。
也許是上天有眼,在我快要忍受不住的時候,終於要結束了,在最後的時候,執刀者終於露面了,他取下帶著的遮住了大半個臉的口罩,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但是,這個人卻讓我大吃一驚,那個人,就是影片裡的執刀者,居然是平日裡溫文爾雅,待人熱情的師兄?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真的,我就要發瘋了,在我們國家,在現代社會里,居然,他,師兄居然會進行活體解剖?解剖的還是一個美麗的女人?我不敢相信。
擦擦眼睛,努力看清楚,不錯,就是他,師兄,正在影片裡滔滔不絕的講述著這一次解剖的過程和他所用的手法。
劊子手,殺人犯。我出奇的憤怒。
平日裡道貌岸然,私底下男盜女娼。這就是那個我暗戀的男人?我真是瞎了眼。居然會看上他?
我發洩了一下之後,顧不得別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報警。我要讓這個人面獸心的傢伙受到應有的懲罰,千刀萬剮,槍斃他。
我馬上動手,也不看什麼電源線,影片線的連線,也不知是哪裡來的力氣,三把兩把,扯斷了所有的外接線路,連關機都顧不上,合上筆記本,抱起來就往外面跑去。
四層樓的樓梯,我上來的時候,不知道用了多久,但是下來我敢發誓,絕對沒有到五分鐘。怒火驅使著我,讓我充滿了力量,飛快的跑下樓,跑出小區,攔下一輛計程車。
“師傅,最近的派出所。”
在我即將離開的時候,我的身後傳出一聲重物墜地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