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時歲思索時候，一側突然有香味傳至鼻尖。
時歲的思緒在這一刻被打斷，她低眼看去，香噴噴的烤魚已經被放到自己面前。
一側，是姜堰那張笑眯眯的臉，姜堰開口，「吃。」
沒等時歲自己說，姜堰就把最大最好的那條給了時歲。
四目相對，時歲看著姜堰的眼睛，眼前人眉眼間一片赤誠，和殺母仇人四個字，完全掛不上關係。
微微抿了抿唇，時歲接過眼前人遞過來的好意，悶聲說了句，「謝謝。」
今天去樹林裡面尋找食物之前，時歲特地弄了一個小小的裝置，這樣兩個人在海島上面就能吃到鹽。
時歲將方才收集來的鹽均勻撒到面前的魚肉上面，大快朵頤吃了起來。
她將剩下的一小把，小心翼翼放到一塊比較大的魚肉上面，放到一側，「你待會吃的時候，可以撒點鹽。」
海島上的生活太苦了，鹽是那時候時歲生活中唯一的調味劑。
看著身側的鹽，姜堰稍微有些感動。
姜堰主動開口，「我來之前和王泉打了招呼，他應該會來找我們。」
聞聲時歲嗯了聲，「你對王泉那麼重要，他一定來救你的。」
緊接著，氣氛便再次冷下來。
兩個人之間的氛圍似乎在悄無聲息中發生了變化，此時面對面坐著的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卻沒有了之前劍拔弩張的感覺。
姜堰冷不丁開口，「時歲。」
「嗯？」
「如果到最後查明我不是傷害阿姨的那個人，那你還會考慮和我在一起嗎。」
或許是失去過才真的更懂得珍惜，身側沒有時歲的這些日子，姜堰總是後悔。
重來一次，姜堰不會選擇放棄時歲。
「不好說。」時歲悶悶開口，面色讓人琢磨不出任何情緒。
若是在這之前的任何一天，時歲都會堅定不移說出那句不願意，但是自從王玉蘭出現在自己的夢裡之後，時歲心裡的平衡便被打破了。
雖然不是肯定回答，但是聽到這個答案，姜堰已經足夠滿意。
這說明之前不願接納自己的時歲，此時已經在不知不覺間發生了轉變。
姜堰嘴角下意識揚起，他將手上的魚肉轉了轉，隨後繼續烤。
半晌，姜堰將另外一條魚拿下來，遞到時歲面前，「還要不要。」
「你先吃。」
時歲搖搖頭，示意自己手上的還沒吃完。
一側火焰跳動著，在這逐漸冷下來的空間中將熱量投擲到兩個人身上。
姜堰一聲不吭默默吃著自己手裡的東西，這一刻姜堰覺得這簡直是自己吃過最好吃的烤魚。
飯店裡的魚肉確實美味，但是在此時此刻都差了許多意思。
頭頂是天，眼前是海，身側是自己最愛的人，此時的姜堰坐在沙灘上，竟覺得心裡比哪一刻都要平靜。
姜堰心情不錯，哼了兩聲。
他笑著看向時歲，「我應該還沒和你講過，我大學的時候是樂隊的實力主唱。」
聞聲時歲淡淡嗯了下，她對於這事顯然不怎麼感興趣，「我們從前就是肉體交易，你自然是沒有說過這些。」
時歲一句平平淡淡甚至沒有帶著任何情緒的話，一時間讓姜堰有些無所適從。
姜堰訕訕笑了兩聲，給自己找補，「這樣，那以後有機會你願意聽我講這些故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