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眼前人的模樣，時歲一時間不禁頓住了。
自己和眼前人是第一次見面，眼前人就哭成這個樣子。
還有方才雷羽說什麼……什麼對不起，自己和對方究竟有過什麼樣的事情。
女人的第六感總是準的，譬如此時，時歲便覺得，似乎自己要得知什麼天大的事情。
就在下一秒，雷羽一言不發，只是抽泣著開啟自己的包，隨後就在裡面拿出一堆資料，放到了桌面上。
時歲順勢一看，不過瞬間，整個人仿若石化，頓在原地。
時歲視線盡頭，躺著的可不是什麼普通檔案，更不是什麼合同和證書，而是……醫院的檢查單。看書菈
孕。
這個字像是一把匕首，在時歲左胸口化開一個口子。
隨後時歲的身體裡面像是刮出一場風暴，大片的情緒化身為龍捲風，衝著時歲的心口鑽。
她抿了抿唇，這些情緒似乎讓時歲很是難受。
面對這些，時歲沒有說話，而是抬起眼睛，直勾勾看著眼前人。
在時歲的視線中，雷羽緩緩開口，那模樣看上去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時歲姐，我真不是想要在你身邊故意搶走姜堰哥哥，但是你也知道，那天晚上真的是個意外，誰都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
「當初我和姜堰哥就是坐在甲板上面，我們兩個人就是喝了酒，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全部都忘了。」
「但是雖然我們忘記了，可是當時染血的白色床單，大清早闖進來的你和船員們，還有……」
說到這裡，雷羽微微一頓。
只見雷羽視線往下一點一點挪移，最後停在自己的肚子上面。
雷羽抽了抽鼻子。
「還有我肚子裡的孩子，都是那天晚上的證明。」
這話一出，時歲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開始發燙。
她唇角控制不住地顫抖，隨後又被時歲強行抿緊。
時歲聽著眼前人的一字一句，眼神帶著幾分不可置信看向對方。
「所以這些檢查單，是你和姜堰的？」
「嗯。」
雷羽似乎是想到了時歲會這麼問，於是雷羽將自己的手機在口袋裡面拿出來，劃了幾下之後，雷羽將手機放在時歲面前。
因為自己距離時歲隔著桌子稍微有些遠，於是雷羽衝著前面挪了挪，用手指輕輕划著螢幕。
她的手化了幾下之後，便將手抽回來，用眼神示意時歲可以隨便看。
只見雷羽緩緩開口。
「因為我這個人有記錄生活的習慣，所以這些孕檢，我一直都有拍照記錄，姜堰哥哥來過兩次，其他時候就都是王泉哥陪著我。」
長呼一口氣，雷羽在說完這些話之後，眼淚越發肆無忌憚一樣。
只見雷羽抬起頭來，眉眼間已經要被淚水糊上了。
她聲音稍微有些哽咽。
「時歲姐姐，我知道從前你和姜堰哥哥感情很好，但是有時候就是造化弄人，誰也猜不到，那天的最後，突然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如果我知道我的出現會讓你們中間出現這種問題，那我一定不會出現的。」
說完，雷羽簡直收了天大的委屈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