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姜堰穿過破舊走廊，最後在自己家門前停下。
時歲摸出鑰匙開啟面前的門，她極熟練地順手在一側鞋櫃內拿出一雙男士拖鞋，又扔到地上。
做完這動作，時歲本人也愣了下。
瞧著時歲，姜堰主動出聲。
「謝謝。」
時歲悶悶嗯了聲，隨後走到沙發一側，一言不發坐下。
換上鞋子姜堰緊跟其後，很快兩人面對面坐好。
桌上的茶壺此時開著蓋子，裡面的茶水是時歲昨晚倒的，此時已經涼透了，和兩人之間的氛圍一樣涼。
「所以......」
時歲開口，聲音小小的，「你這是在低頭嗎，姜堰。」
「嗯，在低頭。」
印象裡姜堰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看什麼都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他一時間擺出這樣低的姿態，倒是讓時歲很難拒絕。
幾番思索後，時歲攥緊了手心處的手機，她指尖不停圍繞著手機邊框打轉。
「我可以，嘗試最後一次。」
其實這段時間，時歲一個人並不好受。
她以為姜堰對於自己可有可無，但是在那些看不見的細節裡面，姜堰早就沁入她的生活了。
「不過，還有這件事情需要你解釋一下。」
時歲開啟手機，將那條電子邀請函開啟在螢幕上，那日時歲刪掉這條簡訊後，又在回收站裡將這條簡訊重新拖了出來。
平日裡時歲看上去冷冷淡淡的，其實好多個晚上，一直都在對著面前的簡訊難過。
低眼掃了下簡訊，姜堰似是有難言之隱。
半晌，他含糊不清道，「給我一點時間吧。」
「姜堰，我希望我們之間能有絕對的坦誠。」
幾乎是瞬間，姜堰抬起眸子，他盯著時歲，眉眼間是鋪天蓋地的擔心。
時歲不是傻子，當然看出了這件事情的危險程度。或許，她也該試著相信姜堰。
長呼一口氣時歲做出退讓，她語氣堅定，「那如果這件事情解決完了，你一定要把來龍去脈告訴我。」
「好。」
回想起自己和姜堰之間的矛盾，時歲開始將自己的生活一一拆開講，「那天在醫院，我和秦頌其實沒什麼。」
「我知道。」
瞧著姜堰這副斬釘截鐵的樣子，時歲補充道，「我和那個來我家裡的男孩子，也沒有什麼，你相信我。」
四目相對間，時歲一雙琉璃珠乾乾淨淨，鋪滿誠懇。
姜堰點頭，「好，我相信你。」
驀地，時歲似是想起什麼，她「哦」了一聲。
「過段時間我要去幫頌哥哥一個忙，他家裡催婚催得緊，我去假裝一下他的女朋友，我提前給你報備。」
「無礙。」
這是兩人第一次面對面坐下來，這樣冷靜地去討論一件事情。
又將許多細枝末節處理了一下，時歲這才撐著身子起身，「餓了吧，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慢著，我還有事情要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