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前一步,帶著試探語氣開口,「王敏?」
再一秒,女人侷促不安的眼神看過來。
看見時歲的一瞬間,女人像是觸及到了什麼恐懼的點一般,瘋了一樣的往後挪,最後直至挪到角落裡面。
剛剛那個還算冷靜的女人,此時再次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叫囂起來,「不要靠近我,不要靠近!
」
心理醫生見狀忙回過頭,一邊抓住王敏,一邊同時年開口,「快帶時總出去。」
見狀時年點點頭,護著時歲便退出房間。
一切都發生地太快了,時歲反應過來時,便已經站到門外。
面前的鐵門後面,女人的尖叫聲還在不停響著。
估摸著過了好一會兒,女人像是發出一聲貓叫後,這才嗷嗚安靜下去。
幾秒後,門被開啟,時歲透過縫隙,瞧見王敏已經被抱到了床上。
「啪——」
門被關上。
時歲看向心理醫生,「這是怎麼回事。」
「時總,或許您是患者記憶中的某根刺,所以患者見到您之後,產生了過激的記憶活動。」
語罷,心理醫生又道,「不過您放心,既然患者已經有過正常冷靜的時刻,就說明被治癒只是時間問題。」
「對了。」心理醫生似是想起什麼一般,在懷中拿出一個本子來,「您曾經吩咐過,如果有機會,讓我們把本子上的問題弄清楚。剛才病人清醒的時候,我提問了幾個。」
在海外的時候,時歲也曾經輔修過心理學。
時歲知道這種病人的清醒期都是非常短暫的,所有很有先見之明寫出了一頁問題,又將問題謄抄在本子上給了醫生。
順勢接過答案,時歲將其翻開。
這些問題的答案都極抽象,大多是一些斷斷續續的詞彙。
時歲視線定在第一個問題上面,當年讓你做這些事的幕後真相是誰。
底下的答案讓時歲有些匪夷所思,那本子上潦草的字跡寫著八個大字——一個女人,老年男人。
不管是哪個詞彙,顯然都和姜堰沒什麼關係。
瞧著時歲模樣,時年大概明白了時歲心中所想,他開口質詢,「這上面的答案是怎麼來的?」
「為了確保我不會誤會病人的誤會,所以病人說了什麼,我就記錄了什麼。」心理醫生信誓旦旦道,這也正好能說明為什麼上面的答案這麼抽象。
時歲嚥了咽口水,感覺自己的手都在顫抖。
因為在底下那細碎的語言裡,時歲看到了,母親在生前非常地痛苦。
時歲這麼多年大多時候一直都是極平靜的,此時,她覺得自己有些壓抑不住情緒了。
她抬起頭來,聲音都變得顫抖,「下一次,王敏下一次什麼時候能夠清醒。」
「很難講。」心理醫生道,「說實話,王敏比我預想中正常過來的時間點,早了許多。」
「這不是好事嗎?」時年問。
「是好事。」心理醫生一頓,又極正色道,「但也可以側面說明,我並沒有完全掌握她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