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這個偏僻洗手間沒有人之後,時歲這才脫下鞋子。
不出她所料,這雙全球僅有一雙,無比尊貴卻不合腳的鞋子,已經將她後腳踝劃的鮮血淋漓。
時歲擰了眉,用紙巾將腳後跟處的鮮血一點點擦乾淨。
她試圖將紙巾疊成小小的一塊,抵到磨腳的地方,但是鞋子的尺寸不容許她這麼做。
長呼一口氣之後,時歲忍痛走出去。
當年在島嶼上被野獸咬到腿腳都是家常便飯,怎麼在溫室裡待了這麼長時間,突然就變得嬌氣了?
時歲剛剛走出洗手間,忽地,她迎面撞上個堅硬身影。
熟悉的味道竄入鼻腔,時歲幾乎是下意識往後撤了步。
她抬眼看著對方,「你怎麼在這兒。」
時歲語氣極防備。
昏暗下,時歲看不清姜堰漆眸中的湧動,只能感受到姜堰是在一直凝視她的。
時歲抿緊唇,板著臉道,「讓開。」
「時小姐是這麼對待客人的?」
「你真會給自己貼金。」
「今日,我確實是被邀請來的。」
姜堰直直看著時歲,眉眼中蕩起千萬思緒。
今晚的時歲刻意收斂了鋒芒,但是即便這樣,姜堰看著時歲,也情不自禁感慨一句真是美啊。
今晚姜堰站在角落中看著時歲,記憶便不受控制地翻
湧上來了。
那時兩人一起住在小小的單身公寓裡,時歲心情好了,會穿著他寬大的白襯衫,站在他身側,便吃著薯片邊構想兩個人的以後。
「等咱們以後訂婚的時候,我媽媽要在場,蘭蘭要在場,醫院門口和飯店的老闆娘要到場,場面不用太大,溫溫暖暖的就可以了。到時候我要穿一條粉色裙子,我要自己設計造型。你穿白色西裝,站在我旁邊,我們會很幸福......」
曾經那場被時歲臆想過的訂婚儀式,就是今天。
聲勢浩大,富貴奢靡,但是沒有母親沒有朋友沒有老闆娘,更沒有粉色的禮服。
站在她身邊的,也不是他。
姜堰想起方才時歲望向姜遲的眼神,儘管姜堰這麼長時間一直儘可能讓自己冷靜下來。
但是這一刻姜堰不得不承認,他嫉妒的要發瘋了。
「時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