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記本看上去極舊,邊邊角角沒有一處是好的,通通是卷的。
令時歲煩惱的是,這本日記上的內容,應該被陳勇撫摸了很多次,因為寫字材料的原因,此時這些字完全看不清了。
剩下的幾篇,都是一些無關痛癢的內容。
從日記本里,時歲能看出,陳勇剛到那個小漁村,和最近的精神狀態,比較差。
因為這些時段的日記本,看上去尤其破舊。
到底是什麼呢,到底是什麼讓陳勇這般惆悵煩惱,這般崩潰。
一個上了手術檯,連攥著手術刀直面死亡和血淋淋都不怕的醫生,到底是什麼擊潰了他的生理防線。
思緒中,時歲聽到大門被開啟。
她單手將面前的日記本合上,放在身側。
很快,熟悉身影從余光中映入眼眶。
姜遲從時歲身側的沙發上面坐下,手中攥著一個小冊子。
姜遲將其放到桌上,看向時歲的眼神帶著幾分笑意。
「父親都和你說過了?」
「什麼。」
「拍婚紗照和訂婚的事情。」
「嗯。」
嘴角微勾,姜遲將手中的東西放到桌上,隨後攤開。
「這是父親讓我擬寫的賓客名單,其中優先參考了他的意見,你看看。」
時歲沒動,仍是慵懶靠在沙發裡。
隨著姜遲的話,她眼神輕飄飄落到上面。
請帖第一行,第一個名字。
姜堰。
嘖,姜學林當真是恨透了姜堰啊。
這請帖有什麼好看的呢,就算是她提出意見,姜學林也不一定會同意。
無所謂,訂婚甚至結婚,這種事情對於時歲來說,和吃飯喝水是一樣的。
她淡淡收回眼神,「沒什麼好看的,都聽你們的。」
「我考慮到這畢竟是一輩子只有一次的大事,要不將秦蘭喊上。」
「不必。」ap.
說到這兒,時歲的語氣倒是沾染上幾分情緒來。
她道,「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