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繃緊唇開口，「走吧。」
離開前姜堰照舊衝巷子口瞥了眼，冷冰冰的眼神下是無盡的糾纏。
直至腳步聲走遠，牆壁後躲著身的人兒才鬆軟下來。
時歲緊貼著牆壁的兩隻小手緊緊攥著拳，眼眶處亦是猩紅一片。
方才聽到姜堰聲音的那一刻，她多想出去殺了那對狗男女，但時歲覺得這樣讓他們死去，未免太便宜他們。
她要一步步成長，然後用他們最痛苦的方式，讓他們死去！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響起呼喊時歲的聲音。
短暫的出神後，時歲後知後覺擦了擦眼眶。
等到她再從巷子裡走出來，便已然是一副平靜模樣，她輕輕開口，「我在這兒。」
聞聲，時年望過來，眉眼間撇去幾分擔心，「原來在這兒。」
他主動上前接住時歲的包包，「進去吧，我提前定好了位置，菜品已經備好了。」
「好。」
隨著時年踏進餐廳，時歲衝時年的方向微微瞥了瞥。
「時年。」
「我在。」
「過幾日你見了姜總，幫我轉告一聲，我覺得現在的課程進度還是太慢，我的生活可以更忙一些。」
聞言時年一頓，眉眼似乎有些擔憂。
看穿對方的心思，時歲道，「你應該知道的，我現在最迫切的就是想趕緊完成課程。」
時歲自然是知道的，從前他是坐在島嶼上，看著時歲獨自坐在瀑布邊發呆，如今他常立於奢華教師的門口，看著少女伏案拼命汲取知識。
有時候時年想勸說時歲，但是他知道時歲的恨之重。
一百句阻撓的話到了嘴邊都被嚥下去，最後時年緩緩道，「好。」
一頓飯時歲吃的像任務一樣，意識到自己似乎無法享受時光，時歲在自嘲的時候，也為這種變化而慶幸。
就這麼一點點變成一個機器，也挺好的。
看穿今日的時歲和平日裡不太一樣，時年道，「怎麼了。」
「什麼？」
「你今天看上去和平時不太一樣。」
「是啊。」
時歲低眼吃著牛排，切割的動作變得越發兇狠。
直至盤子發出刺耳聲，時歲才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抬手抽了張紙巾輕輕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嘴角，時歲抬眸看向時年，「我今天見到他了，那個讓我家破人亡的劊子手。」
「他如今過的怎麼樣。」
「看上去好極了，比以前還要好，事業愛情雙豐收。」
說這話時，時歲語氣極淡，讓人聽不出半點痕跡。
時年靜靜看著她，好久沒再說什麼。
他將自己的牛肉一點一點切好，然後將自己的盤子和對方換過來。
「會好的，時歲，一切都會如你所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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