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方寸作為姜堰的專屬醫生,能力強的離譜。
時歲這幾日堅持塗藥膏,疤痕肉眼可見的消散不少。
影樓的工作時歲也在繼續,聽張亮說,她的名字是唯一入選姜氏名單的。
生活似乎回到正軌,姜堰偶爾會讓時歲拍一下傷口,類似於旅行青蛙給主人寄明信片那樣,時歲還要講講關於傷口感覺怎麼
樣了。
除此之外,時歲的生活平靜到泛不起一絲波瀾。
生活再次被攪成一團渾水,是時歲某日從醫院回到家中時,發生的。
單手撐著門框,時歲有些不敢相信面前的狼藉。
本就一貧如洗的家,此時被完全搬空,就連牆上的壁表,也不見蹤影。
看著眼前只剩下空殼的房子,時歲眉頭緊皺。
這是怎麼了。
誰來過。
正當時歲不解,她的手機突然就震動起來。
時歲低眼看著螢幕,只見王玉蘭三個字正在上面瘋狂跳動。
一股不詳預感從心底緩緩浮起,時歲將聽筒貼至耳邊。
「時歲!你快來醫院,這屋子裡都是人,他們要弄死媽!」
時媛的聲音伴著哭腔,時歲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
她忙開口,「等我,我馬上來。」
穿過夜色,時歲在家門口掃了一輛共享電動車。
許是因為騎的急,雨天路又太滑,時歲竟在路上跌倒!
似是感受不到疼痛似的,時歲起身繼續衝著醫院的方向趕。
終於,她披星戴月感到醫院門口。
冬夜裡的雨可真冷啊,颳了這麼一路,時歲的腳踝已經沒了直覺。
時歲衝到病房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裡面黑壓壓的一群人,人群最中間,時媛跪在那裡。
聽見開門的聲音,時媛回過頭來。
似是馬上就要溺死的人,突然扯到一根藤曼,時媛猛起身,就衝著時歲奔過來。
視線中,時媛先是跑過來,隨後撲騰一聲就跪下去,時媛一雙手死死扯住時歲的衣服下襬,「時歲,你救救我吧,救救我!」
低眼看著面前人,看看周圍,又看看床上的王玉蘭。
時歲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這群人壓根就不是要對王玉蘭下手。
他們的目標,是時媛。
面無表情將時媛從自己身上撕下去,時歲一張小臉冷到極點。
「時媛,我已經說過了,家裡不會再給你們一分錢。另外,之前張海拿走的錢,還有這個月的贍養費,都請你儘快打到我的卡上。」
瞧著面前人冷冰冰的樣子,時媛楞了下,她扯著唇角生硬地笑了下,「時歲你開什麼玩笑呢,你從來不會不管姐姐的,對不對,你不會見死不救的,對不對......」
「我想,我之前已經把話說的很清楚了。」
時歲小臉沒半分動搖,「時媛,你非得做張海的狗,不要拉著我們一家人一起下水。」
語罷,時歲再沒看時媛一眼,直直就走到床邊。
黑壓壓的房間內,時歲不緊不慢在床邊坐下,拿起床頭櫃上的水果刀,還有她昨天買的特價蘋果,開始削皮。
「媽,今天中午護工送了什麼,我聽頌哥哥說......」
時歲竟真旁若無人地做起自己的事情,周圍一圈大漢見狀,互相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