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蘇恆的話，牛勝利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可以看出，他是真的很想跟潘芸在一起，但又不願意傷害到她，心裡充滿了矛盾。
蘇恆沒有再說什麼，這種事情也不是一時半會，三言兩語就能夠決定的。
他來到門前，望著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大門，一時間卻沒有勇氣抬起手。
“恆哥，你放心，這幾年，我雖然傻了，但也一直都來打掃，裡面還是你走時的樣子，我就是擔心你回來以後，不認識了，所以才沒有動。”
牛勝利似乎也暫時將這件事情放下，見蘇恆在發愣，便上前說著。
蘇恆深吸口氣，終於抬起手將門推開。
院子裡，打掃的乾乾淨淨，甚至牆邊那棵榆樹，也仍舊長在那裡，只是比記憶中，更高，也更大了。
蘇恆邁進家門，牛勝利緊隨其後，卻也沒有再說話，免得打擾到蘇恆。
當所有的屋子都轉了一遍後，蘇恆才看著牛勝利，認真的說道：“謝謝你。”
牛勝利滿臉傻笑，跟之前牛二的那種笑，一模一樣。
“只要恆哥不怪我擅作主張，經常來你家就行，其實我有時候也會睡在這邊。”
牛勝利有些不好意思。
尤其是在他傻的這幾年，家裡人都嫌棄他，所以他很多時候都會來這邊住，似乎住在這裡，能夠讓他格外的安心，睡的更加踏實。
“不怪，我家就是你家，以後你要是願意，可以一直住在這裡。”
蘇恆又怎麼可能去怪對方？
正是因為牛勝利，讓他明白了一件事情，其實很多東西，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可怕。
在來之前，他會擔心自己觸景生情，但實際上，他在回憶過去的時候，心裡只充滿了留念，甚至是一絲滿足。
尤其是，他看到是記憶中熟悉的畫面，而不是一片殘垣斷壁，蛛網蟲鼠。
一切，還是因為一個字。
家！
“恆哥，你還要走？”
牛勝利卻是聽出蘇恆的離意。
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似乎變傻又醒來後，他的腦袋明顯變得好使了許多，似乎更聰明瞭。
“嗯，我這次回來只是為了驗證一些東西，等過幾天，就會離開。”
蘇恆並未說以後是否還回來，但就算回來，恐怕也只有每年的清明，會回來吧？
牛勝利張了張嘴，似乎想要挽留，但終究沒有說出來。
因為他也明白，如今的蘇恆，早已不再是他記憶中那個蘇恆了，對方的未來在外面，而不是這座窮僻的小山村。
“你也可以考慮一下，要不要跟我走，去外面見識一番，不管是繼續去讀書，還是做生意，我都可以幫你解決，就算是潘芸，我也可以讓她跟你一起走，幫她安排好一切，讓她家裡接受你。”
蘇恆看著牛勝利說道。
他是真心想為對方做點什麼。
牛勝利臉上明顯露出掙扎的神色，他也知道，這對他來說，絕對是一個一步登天，改變人生的好機會。
但這真的是他想要的嗎？
蘇恆也沒有打擾他，任憑他慢慢去想，去考慮。
最終，牛勝利似乎做出了決定。
“恆哥，謝謝你，但是我不想離開。”
說完這句話，牛勝利明顯鬆了口氣，臉上的表情也變得輕鬆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