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母稍稍沉吟,然後娓娓道來。
正如蒲奕君之前說的,她家祖上是蒲松齡,也的確是寫了聊齋志異的那個。
但跟史書上記載不同的是,其晚年遭遇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而他的身體,也從那以後一天不如一天,甚至開始異變。
後來,他找到一位好友,安排好後事,然後將自己活葬,因為只有用這種辦法,才能切斷跟後人的血脈羈絆,不至於讓自己身上的不詳,發生在後人身上。
原本一切都很順利,其後人也都無災無病,甚至事業發展全都一帆風順,唯一的問題是,蒲家從那以後,再也沒出過男人,丈夫都是入贅,生下的依舊是女孩。
直至十九年前,祖地一夜之間黃土盡黑,周圍所有的植物全部死亡,並且一場可怕的瘟疫席捲祖地,甚至整個村子。
當時,蒲母正好懷了孕,在醫院待產,所以僥倖逃過一劫,但其他人,卻全部遇難,這也包括了她正好趕回去拿東西的丈夫。
並且,女兒生下來以後,就雙眼全白,哭聲如鬼,當時也嚇壞了不少醫護人員。
幸好上一代千蘆瑪姆,治好了女兒,或者說,只是將女兒的異變封印。
按照她的話,封印最多持續二十年,到時候就必須去祖地取一樣東西,唯有那樣東西,才能治好女兒。
而之所以要等二十年,是因為祖地充滿著詛咒,危機重重,唯有等到二十年後,危險才會降到最低,甚至消失不見。
但沒想到,三年前,女兒剛剛十六歲的時候,身上的封印就逐漸失效,提前爆發。
於是,她花重金讓人去祖地尋找那樣東西,但全都一無所獲,甚至有人因此變成瘋子,有人出來後遭遇意外,也有人再也沒有出來。
無奈之下,她再次來找這一代的千蘆瑪姆,但對方卻沒有立即答應,只言時機未至,除此之外,也只是出手幫女兒減輕身體上的痛苦。
實際上,這已經不是她們第一次來了,唯獨沒有想到會碰到蘇恆。
原本,她也想過隱瞞一部分實情,免得蘇恆知道後,害怕危險,不敢去那裡,但最終,她還是選擇瞭如實相告。
聽完蒲母的敘述,蘇恆在心裡不知道將麻姑罵了多少遍,什麼叫不太困難?分明就是把他往火坑裡推。
只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他既然答應,自然不可能反悔,倒是之前的計劃,需要改一下。
“這件事情我答應了。”蘇恆在蒲母有些忐忑的神情下,輕輕點頭。
後者立即長出一口氣,起身對著蘇恆深深一鞠躬。
“蘇先生大恩大德,我蒲家沒齒難忘,今後如果有什麼吩咐,絕不推辭。”蒲母鄭重的說道。
雖說蒲家只剩下她們母女倆,卻不代表就弱勢了,相反,這些年經過她的努力,蒲家的生意越來越大,如果沒有點手段,她也不可能保住那偌大的家業。
蘇恆卻不怎麼在意,徑直道:“蒲女士不必如此,互惠互利罷了,而且這也是我跟麻姑的一場交易,誰也不欠誰。”
雖說蘇恆不願意承情,但蒲母卻不可能真的坦然接受這一切,更何況,如果蘇恆真的有本事從祖地中取出那樣東西,這樣的存在,就算是她蒲家,也得好好結交,或者說巴結。
都說錢可通神,但事實上,很多時候,錢並非萬能的,不可能真的解決所有的問題。
相反,像蘇恆這一類的奇人,關鍵時刻卻是可以救命的。
“蘇先生說笑了,您跟麻姑之間的事情,我一個外人自然不好說什麼,但您救我家小君,則是另外一回事,不能不報。”蒲母認真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