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歡身體已經徹底恢復,只是依舊少言寡語,身體上的創傷可以修復,而靈魂上的困境卻需要他自己走出。
武秀在昨夜將玉簡丟給陳歡,讓他自行領悟,有什麼不懂得再來問,這可是羨煞了一旁的魏殃,玉簡一看便是高階貨色,只能暗自流著口水。
也讓魏殃暗自琢磨是不是自己哪裡做的不好讓這位大人厭惡了,好東西給一個新來的也不給自己,讓他感覺到了一絲危機。
他哪裡知道,玉簡根本不適合他,先秦練氣士一脈兵人功法需要從頭開始,而碎幽冥劍技即便再強也不適合魏殃這種用刀的人。
盤坐在地的陳歡雙手捧著玉簡,橫於膝前,雙眸緊閉,顯然意識已經沉浸於玉簡空間。
如今的陳歡比起之前看起來清爽了許多,滿頭凌亂白髮用一根紅繩簡單紮起,面若敷粉醉玉頹山,稜角分明中略帶一絲陰柔之美讓人稱奇不自覺想多看兩眼。
“啊…”
隨著一聲慘呼陳歡倒地,雙手抱頭,滿地打滾,
額頭青筋暴起,雙目血紅,發瘋一般用拳頭猛擊自己的頭顱。
蔣芸芸瞪大眼睛,耷拉的小腿不再晃盪,喉嚨翻滾卻是不慎將瓜子殼吞了進去,彎腰一陣咳嗽,好不容易沒了那種異物卡著喉嚨的窒息煩悶之感。
卻看到陳歡已經頭破血流,歇斯底里的嚎叫,手下不停,沒有一絲放過自我的意思。
她看向武秀,後者卻是盤坐修煉,對這一切充耳不聞,彷彿一切不入耳中。
“大哥哥,你快看看他啊。”蔣芸芸衝著武秀喊道。
後者仍是不作理會,完了,大哥哥是不是也修煉出了茬子,蔣芸芸小跑過去,開始拼命晃著武秀身體。
“夠了,別晃了。”武秀睜開眼睛,頗為無語,他自然知曉陳歡現在的狀況,如果他自身意志不夠強大,無法承載碎幽冥劍技,那麼意識將會被劍意撕裂,即便活下來也會成為一個傻子。
這一點他沒有與陳歡講,因為武秀的潛意識中認為領悟死亡之力的人,不會輕易失敗,他的命,他不認為閻王敢收。
“大哥哥,陳新郎怎麼會這樣啊?”蔣芸芸有些心急,在她看來陳歡已經夠可憐了,如今卻又莫名發瘋自殘,女孩子天性善良總是於心不忍。
“他沒有事,倒是你緊張什麼,離我遠點。”
武秀有點怕這小丫頭了,晃得他頭都暈了。
蔣芸芸看著頭破血流的陳歡,染紅了一頭白髮,顯然不怎麼相信,卻看到武秀仍是風輕雲淡的模樣,但大哥哥應該沒理由騙自己,陳新郎死去對他也沒有任何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