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這個時候了,還敢說愛她!
藍心勃然大怒,使勁兒一揮手,沒有掙脫他的禁錮,那雙盈盈湖水的眼眸變得血紅,好像有深仇大恨一樣怒視著眼前的男人,“賀言喻,你放開我,聽到沒有?”
“不,不放,我若是放開了,你就會走掉的,你答應我,不走好不好?老婆,我,你,還有兒子,我們在一起快快樂樂地生活好不好?”
賀言喻小聲地祈求著,卑微極了,可藍心,絲毫不為之所動,“賀言喻,你的愛太自私,自私的讓我窒息!”
藍心的眼裡冒火,凌厲的視線像刀子一樣扎向賀言喻,要把他凌遲,“你不配說愛,不要髒了這個字眼!”
不配說愛?髒了愛字?
賀言喻心如刀絞,他的做法確實齷蹉,寧傑不止一次地告訴他,儘早和藍心坦白,不要弄得事情無法收拾了,再來後悔。
可他認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再過一陣,等到他們的感情再進一步的時候,再向她慢慢滲透兒子沒病的訊息。
可這一切都沒有變化快,藍心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錯?
他的大腦飛速地轉動,兒子在上幼兒園,老三不可能出賣他,齊阿姨也不認識她,那麼,就是真正有病的孩子出現了,是,是H 市那邊過來的訊息?
百密一疏啊,他只顧著高興了,忘了那份弄錯的診斷,那個孩子病得那麼嚴重,隨時都有可能病發,要不然藍心也不會那麼快就回S市尋求辦法!
手機響了不止一次,不用接都知道是寧傑打來的,藍心知道的這麼清楚,肯定去找過寧傑了。
“你說我不配說愛,那誰配?莊巖嗎?你還想著他嗎?”
藍心的話太戳心,藍心的眼神盛滿了恨意,他是世界上最愛她的男人,是她的老公,是她兒子的親生父親,她怎麼能用這種態度對他呢?
尤記得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暖黃光線的西餐廳裡,一個頭發齊肩,發稍彎彎的女孩,穿一件白色蕾絲無袖襯衫,黑色百褶短裙,坐在三個少年中間,時而低頭淺笑,時而摸摸少年的頭,時而分發一下眼前的食物。
雖然看不見正臉,但從側面看,女孩很漂亮,給人的感覺很舒服,有一種渾然天成的溫婉在裡面,是個有良好教養的女孩子。
他的心砰砰砰地跳動起來,眼神不可控制地落在她的身上,久久不能回神。
過後想起,他那一刻的怦然心動,就是所謂的一見鍾情!
到現在,他對她的感情依然是那麼濃烈,只是她對自己,不再有以往的那種依戀。
藍心的手腕在自己手裡攥著,那溫熱的感覺依然熨燙他的心,可她掙扎的太過激烈,眼裡閃著仇恨的光芒,是那種恨不得永不相見的恨意!
從小順風順水長大的男人也有他的驕傲,當真心被踐踏到地上時,反擊開始!
男人眼裡的溫情消失,寒涼湧現,俊逸的麵皮染上冰霜,散落下來的頭髮遮住飽滿的額頭,緊繃的下頜,抿成一條直線的嘴唇,無不顯示他的怒火!
熨帖整齊的西裝敞開,平滑的襯衫有了褶皺,甚至有一個衣角從紮緊的西褲裡露了出來。
賀言喻被藍心刺激的失去理智,他的紳士風度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市痞流氓打架時的粗魯蠻橫,不過大腦的話衝口而出,“要不是你不知檢點,和他走得那麼近,我會上當嗎?我難道不想要我的孩子嗎?”
上當受騙意味著無能,賀言喻私下裡承認犯下的大錯,也會在藍心 心平氣和時承認過錯,但是,面對如此咄咄逼人的女人,他,絕不承認!
惱羞成怒的男人把過錯推到藍心身上,就可以心安理得了嗎?
謊言說了一千遍,只有他自己當真!
也只能這樣做,才會在事情敗露後,給自己一點轉圜的餘地!
可是,他錯了,陷入愛情的男人智商為零,被揭穿謊言的男人智商為負,如果他承認錯誤,藍心也就吵鬧一番,頂多是冷戰,不會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
奢華的總裁辦寂靜無聲,近在咫尺的兩個人清晰地聽見彼此的呼吸聲,賀言喻目眥欲裂,神情悲憤,明明做錯事的是他,卻一副受盡委屈的樣子。
樹沒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藍心突然想起這句話來,看向賀言喻的眼神變得輕蔑起來。
她倒要看看,他還能怎麼理直氣壯地說出汙衊自己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