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徵原聞聽這聲音有些耳熟,但一時間卻也想不起是誰,而且這人說話語氣不善,八成是自己的對頭。想到此處,吳徵原回頭望向大門處,待看清來人之後,全身就是一哆嗦,接著冷汗不住從鬢邊淌下,體似篩糠。
眾賓客呼啦啦讓出一條人衚衕,那說話之人緩步前行,卻是個老者,身穿一襲團壽的唐裝,手拄一支花梨的龍頭手杖,不是旁人,正是莫家司天堂堂主莫天權到了。
吳徵原心中納悶,素聞莫家司天堂高高在上,這治生堂無論如何也放不到怹老人家的眼中,可是今日這是怎麼了,聽莫老頭兒的意思,竟是向著治生堂說話,自己剛才狂妄的言語和行徑,八成是惹到這位了。
莫天權面含怒意走到吳徵原跟前,用手中的龍頭杖一指他說道:“我說姓吳的,我且問你,你可是吃了熊心?”
吳徵原口打結巴道:“沒……沒有……”
莫天權又道:“那就是吃了豹膽?”
“也……也沒有……”
“嘿嘿,”莫天權一陣的冷笑道,“那我就奇怪了,是誰給你的膽量,敢在我莫家大喜宴會上撒野的!!說!!!”
莫天權聲調不高,但威勢極盛,這一個說字出口,吳徵原險些崩潰。
“莫……莫……莫老爺子,我……我……哎……我剛才多飲了幾杯,想來是撒了酒瘋,您……您可千萬莫要怪罪於我……”
“住了吧!”莫天權拿眼撇了一眼劉玄,見他微微點頭,心中頓時大喜,知道這馬屁算是拍的準了,因此更是聲色俱厲,“吳徵原!!我莫家司天堂在財政部有何等手段想來你也知曉,今日你既然敢在此地攪鬧,看來你的膽子可是不小,待此間事了,以老夫所見,你這位子八成也坐不穩牢了吧?”
吳徵原不傻,莫天權分明就要動用勢力摘了自己的烏沙,這可要糟!
“啊!莫老爺子,您……您您您慢發雷霆,今日我本是受那莫秀秀和莫如月所邀才前來,剛才那事也非我本意,實在是這兩人言語相擠,我無奈之下才如此膽大,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我……我我我這就滾了出去,絕不敢再有造次!!”
說罷,吳徵原噔噔噔幾步來在劉玄面前一躬到地:“恭喜小少爺大婚,小老兒不知深淺,一番醉話多有得罪,還望小少爺海涵!!另外小老兒尚有一禮奉上,還請少爺笑納!!”
吳徵原也是拼了,他知道自己這位子來之不易,也知道莫天權若想辦他易如反掌,他更知道如今這形勢,這一張老臉可就顧不上了,因此他掏出一張黑色鑲金的銀行卡,然後雙手舉過頭頂遞上去,只盼這小祖宗一收,那莫天權也就不好意思再辦自己了。
劉玄見狀微微一笑,衝身邊的蠻小琴遞個眼神,蠻小琴這才接過銀行卡隨意一揣。
賓客中有眼尖的,一見那張黑色卡片,頓時低聲驚呼:“我次奧!這姓吳的可下了血本,那卡可不簡單,賬戶裡至少得有過億資金才行……”
一旁的人也是倒抽一口涼氣道:“剛來的這位,我若沒認錯的話,可是莫家司天堂堂主,莫天權吧?”
“八成就是他了,否則華國之內,誰有資格說辦吳老頭兒就能辦的?這回可夠這老傢伙喝一壺的!別說,還真他麼挺痛快……”
“噓……小點聲,我說兄弟,看來你在這老東西手裡也吃過不少虧啊……”
吳徵原一看自己的卡被收了,心中這才算踏實些,他回身看了看莫天權,又狠狠瞪了莫秀秀和莫如月一眼,趕忙低頭分開人群跑了。
莫天權也不去理他,而是上前幾步衝劉玄笑道:“辜環,像這等渾人,也莫要為他置氣,如今老夫到此,我看誰還敢有一句閒言!另外,莫家司天堂上下恭賀辜環你大喜!!”
劉玄微微點頭道:“那日在諸方谷,我本想與你盤桓一番,無奈突生大事,今日正好,待儀典過了,你自來尋我,我還有話對你言講。”
莫天權聞聽大喜,當即拱手施禮道:“是!”
莫天權這一施禮,可把莫山易和莫懷蝶嚇了一跳,若說當今莫家最有權勢之人,當屬司天堂堂主爾,現在莫天權這一禮,分明就是擺正了他的態度。這放在以前,司天堂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正眼去瞧治生堂的。
莫山易長嘆一聲道:“山權大哥,你這一禮可是極重啊……”
莫山權起身笑道:“我來之前左思右想,究竟送什麼才能趁起辜環的身份,想來錢財俗物已然不能入了他的法眼,因此我所興將司天堂的態度奉上,今後你我一家,兩堂子弟互通有無,治生堂但有所需,我絕無二話!”
劉玄嘴角微微上揚道:“識時務者,唯司天堂爾!”
此時臺下眾賓客心中如同掀起了驚濤駭浪,其中的商賈之流可是羨慕的要死,在華國境內,誰不知莫家司天堂的能量,若治生堂有了他們的全力支援,怕將來的生意便是一片坦途!而所來政客便多少有些膽寒,司天堂三字在華國政經界乃是高不可攀的一支勢力,絕不是輕易可以招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