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鐵虎只恨的牙根癢癢,扯開衣服舉拳就打向了明澄。
明澄見狀一皺眉,本能一抬手,但隨即又放下了。一旁跟隨而來的老者大怒,上步就將明澄擋在了身後,同時單掌一舉切向了唐鐵虎的拳頭。
“住手!”明澄一扒拉老者,語氣中頗帶怒意,“這裡沒你伸手的份,還不給我退下!”
老者聞聽一愣,舉起的手掌可就不敢再動了,終於嘆氣退下。此時唐鐵虎的拳頭已然臨了明澄的面門,明澄雙臂不動,只輕輕往外一閃,只聽“嘭”地一聲,唐鐵虎這一拳便結結實實打在了明澄的肩頭。
明澄借這一拳之勢後撤三步站定,接著輕輕撣了撣肩頭的衣物說道:“鐵虎,這一拳你打的對,我也該挨,你心中可好受些麼?”
唐鐵虎這一拳打得結實,卻也將手震得生疼,他惡狠狠盯住明澄道:“我沒你這個大哥!!當年你將我母親拐走,如今還有臉回莫家!我呸!好不要臉!!今日便將我媽還來,否則我拼去性命不要,也跟你沒完!!!啊!!!!”
唐鐵虎越說越是生氣,也不顧手疼,提拳就要再打。明澄見狀輕輕嘆了口氣,依舊是不動,他心中所想,便是要他打個痛快,否則自己也難以與他溝通,等打的夠了累了,再說不遲。
打定主意,明澄將眼鏡一閉,就要隨唐鐵虎毆打。可他身後的兩個孩子可不幹了,那女孩兒對男孩兒說道:“這人好沒道理,怎麼上來就打人?爸爸這是怎麼了,也不還手!”
那男孩兒道:“這人一看就是個笨把式,打人都不會,我看咱爸是故意相讓,否則這大個子早死多時了,妹妹,大人的事,咱們就少摻和吧,反正爸也不疼不癢……”
“不成!”女孩兒柳眉倒豎,“只有媽媽能打爸爸,旁人可沒這資格!”
話音一落,女孩兒腳下一點地,身形快若閃電般躥了出去,男孩兒阻攔不及,心中暗道不好!
果然,那女孩兒眨眼之間來在了明澄身前,左掌從肋下悄然擊出,無聲無息。此時明澄感覺風聲有異,待睜眼一瞧,頓時大驚,但想阻攔卻也晚了,那女孩兒一掌印在唐鐵虎胸腹之間,唐鐵虎偌大一個身軀便如炮彈相仿,猛然被轟了出去,直把接待處的桌子椅子砸倒了一片。
明澄怒喝一聲:“放肆!!”接著手起掌落,一個嘴巴結結實實打在女孩兒臉上。
那女孩兒捱了這一下,雙眼中頓時泛起淚花,她手捂臉蛋哭道:“爸!!你打我?你打我??”
男孩兒見狀趕忙上前摟住妹妹說道:“我叫你少管,你偏不聽……”
女孩兒如同瘋了一般大喊道:“我不管我不管!!!媽媽都捨不得打我一下,你!你竟敢打我的臉?你為了一個凡間的螻蟻打我的臉?好!好好好!!今日我便將這裡的人都殺盡,看你如何收場!!!”
明澄一張臉氣得鐵青,他伸手點指女孩兒說道:“也怪我平日裡太過寵溺於你!竟敢妄動殺機,今日事了,看我不關你十年緊閉!!”
女孩還要再說,男孩兒趕緊捂住她的嘴道:“別說了!!小祖宗別說了!!!”
此時女孩兒已然面目猙獰,雙臂用力將男孩兒推在一旁,接著惡狠狠看了唐鐵虎一眼,雙腿微彎,身形化作一道虛影直奔躺在地上的唐鐵虎衝去。
朱向祖在旁邊一看,早已驚了個目瞪口呆,直到那女孩兒衝過來才驚醒,他也顧不得其他了,連忙往唐鐵虎身上一撲,便要以老邁之軀護住他。
女孩兒不知從哪兒掏出一柄寶劍,罩定朱向祖後心便刺,這一劍就要將二人穿膛而過。就在千鈞一髮之際,只見白光一閃,女孩兒慘叫一聲倒飛出去,直直撞向明澄。
明澄見狀大驚,連忙雙臂用力想將女兒接住,可雙手剛一接觸女孩兒的後背,就覺得一股巨力傳來,如同驚濤駭浪,一波接一波似是無窮無盡。他緊咬牙關運轉全身靈氣與之相抗,但都如蚍蜉撼樹一般,不過幾秒鐘光景,便承受不住了。
只見明澄抵住女孩兒的後背,也一起向後飛去,雙腳將地面犁出兩道溝來。
“啊!!!!!”明澄一聲大喝,雙臂已然折了,女孩兒的後背重重撞在他胸口,只把他一口靈氣全部震散,鮮血衝喉而出。
一旁的老者面如白紙,他已看出,這一擊絕非常人所用,但自己身為老奴,卻也不能不出手了。想到此處,老者身形晃動,三兩步便追上了明澄爺兒倆,接著雙手合十,口中嘟嘟囔囔不知說了句什麼,然後一聲大喝,宛如青天打個炸雷。
“轟!!!!”
老者雙目圓睜,一對手掌便死死抵住了二人,但也是一步一步向後撤去。直退了七步,這才勉強阻住了去勢。
老者低頭一看明澄爺兒倆,皆昏死過去,那女孩兒右肩頭鮮血淋漓,一條右臂已然沒了蹤影。
再看接待處站定一個白衣女子,美得不可方物。這女子一臉寒霜,手中擎著一隻握著寶劍的斷臂開口道:“何人如此膽大,竟敢在此放肆!不要命了嗎!?”
朱向祖慢慢起身回頭一瞧,這才鬆了口氣道:“琴姑娘,你來的正好,鐵虎少爺被他們打得吐血了,快……快救人!!”
原來這女子正是蠻小琴,感情劉玄在內已然知曉外面生了事端,這才將派她出來瞧瞧,臨走時囑咐莫要傷了人命,否則以她的脾氣,怕是出手便要死人的。
蠻小琴將斷臂往地上一扔,伏下身子看了看唐鐵虎,這一瞧便皺了起了眉頭,臉上冷得如同掛了冰,她寒聲道:“好狠的小丫頭!這一掌若慢說是個凡軀,便是我捱了,也難免受些傷害!”
朱向祖聞聽一驚:“那……那鐵虎他……”
蠻小琴掏出一枚回春丹塞進唐鐵虎口中說道:“將他搬進去靜養,多準備幾個盆,待毒血嘔出便可保住性命,另外所吐毒血千萬不可碰觸,否則毒發無救!”
“是……是……”朱向祖趕忙吩咐小廝搬人自不必提。
蠻小琴扭身回頭走向三人,那男孩兒早已嚇得體似篩糠,瞪著一雙眼睛不敢動彈。蠻小琴從他身邊過去時,男孩兒就覺得一股寒氣由腳底鑽進胸腹之間,待激靈靈打個冷顫,這滿頭的冷汗便淌了下來,這一場大病卻是少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