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秀秀攥著一張鍍金的請柬默不作聲,臉色亦是鐵青的。一旁的莫如月雖然好些,但一張臉也是耷拉著,一看就是氣的不輕。
莫秀秀長吸一口氣,一把將請柬摔在地上恨恨道:“如月!咱們老頭子是怎麼了?莫辜環那小雜種結婚,竟然要佔用咱們倆的度假山莊!一分錢不給不說,還要你我搭進去不少,這……這可氣死我了!”
莫如月冷笑一聲道:“你呀,也少生點兒閒氣,近兩年來,二房頭除了那間酒廠以外,可也沒什麼建樹,我瞧這莫辜環不過就是銀樣鑞槍頭,中看不中用,折騰出一個什麼仙酒,也沒瞅著那酒廠釀出來啊?所以我早就懷疑,這些都是戲,就是莫玲那小娘們兒爭家產的手段罷了。不過話分兩頭兒,咱們老頭子八成是受了莫玲的蠱惑,才搞出這一場越制的婚禮來!莫子徵是大房的長子長孫,這小子結婚的時候,也沒聽說有這麼大排場!他莫辜環說到底還是外姓的雜種,雖然姓莫,但此莫非彼莫,無論如何也不是咱們莫家人,竟然也敢辦這麼大的婚禮!簡直豈有此理!”
莫秀秀聞聽這番話,心中更是氣了:“誰說不是來著!他特麼也配!如月,難不成咱們就這樣認投了?”
莫如月咯咯一笑道:“那怎麼可能!這也不是咱們的作風啊。聽說那小雜種娶的是墨家的千斤,那個墨家雖然不如咱們家如此龐大,但其源流畢竟是極深遠的,也不知道這小雜種用了什麼手段,竟也能攀附得上。咱們得想辦法揭一揭他們二房的老底兒,好好寒磣寒磣那小雜種!”
莫秀秀點點頭道:“這倒是個辦法,咱們三房的產業是極多的,認識的老闆和政客絕不在少數,我看吶,這兩天咱們就別幹別的了,就把跟咱倆關係不錯的大佬請來些,到時候在婚宴上好好惡心噁心那小雜種。”
莫如月低頭撿起那請柬看了看道:“我也是這般想法,不過這還不夠,最好能將這婚宴攪黃了!秀秀,你們兒子朱全宗尚未婚配吧?”
莫秀秀聞先聽一愣,但隨即便明白了七八分:“你的意思是……”
莫如月將請柬放在一旁,然後自顧倒了一杯紅酒:“墨家曾經可是名門望族,據說其先祖留下過不少好玩意兒……”
“且……”莫秀秀嗤笑道,“你不會看上那些勞什子了吧?這華國之內,若論財力,還有誰能比得了莫家治生堂了?”
莫如月將酒杯往莫秀秀手中一塞笑道:“你呀,說你沒見識你還不信,若真是些古玩奇珍的話,我可還真沒放在眼中!你有所不知,墨家乃是東周百家之一,是一脈極為神秘的自然科學研究者,我的一個手下告訴我說,如今墨家雖然沒落,但其底蘊極深,所藏不乏一些秘法數術,皆是當今科學無法解釋的,可謂是寶藏,若朱全宗能娶了墨家的丫頭,將來這些東西不都要落在你我之手?以咱們手下那幾家研究所之能,一旦將其中的奧秘破解出一二成來,這才是長久之財路!那時節你我在治生堂中豈不是要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了?”
莫秀秀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倒是我見識短淺了,可是……可是全宗跟韓家的丫頭……”
莫如月一點莫秀秀的腦門:“你怎麼了?韓家算個屁?最近有風聲言道,韓家似是招惹了中央,怕是要倒黴了!一個韓家的小丫頭,你家全宗若想玩玩便算了,但絕不能動了真情,你可得把控好了。”
莫秀秀點點頭道:“話是這麼說……那好吧,全宗那孩子我自會去說,可是咱們如何攪了這婚宴呢?”
莫如月笑道:“二房守著一間酒廠不放,能有多大進項?據我想,現在莫玲花的也就是老姑奶奶的存項,那老虔婆一輩子不沾產業,又能有多少錢了?這大婚開銷走的是公中的財政,因此麼,辦的再風光,也掩不住二房的寒酸!咱們就從這錢上入手,叫全宗淘換些稀世的珠寶,豈不是要晃瞎了墨家丫頭的眼睛麼?另外再請些有權有勢的,彰顯一下咱們三房的實力!當今利益世界,我就不信,這白花花的銀子,就敲不開他墨家的門!”
莫秀秀噗嗤一聲樂了:“辦法倒是個辦法,這炫富可是咱們的看家本領!”
莫如月起身走到自己的辦公桌邊,從抽屜裡取出一個檔案袋遞給了莫秀秀:“你看看這個……”
莫秀秀接過檔案袋開啟一看,頓時眼前一亮:“國家金屬研究院?難道說……”
莫如月笑著點點頭道:“不錯,上面的批文總算是拿下來了,這還要感謝司天堂的幾位叔叔,為咱們倆可是下了大力氣,當然,咱們的花費也是大的,不過這都值了。這項技術一旦拿到手,咱倆那幾個半死不活的軍工研究所可就有的幹了,據說這已經遠遠超越目前同類技術的最高水平,說起來得算是一個國家級的研究成果。”
莫秀秀長出了一口氣道:“這可是天大的好事,不過,這跟婚禮有什麼關係?”
莫如月笑道:“這次婚禮上,你我必然要請出很多老朋友來,以咱們的實力,這些賓朋非富即貴,此時若將翟副院長也叫來,豈不是彰顯了咱倆的實力?而且關於技術專利方面,也能多些話語權……”
莫秀秀哈哈一樂:“你果然是好計謀!相反,咱們那些朋友看見你我能把翟副院長請來,心中也必然會有一番震動,這好處可是極多的。”
“不錯,”莫如月眼睛一眯道,“正好也叫老頭子瞧瞧,將來治生堂內誰才是挑大樑的主兒!”
…………
莫庭煜放下選單,捏了捏鼻樑說道:“庭傑,婚禮的事你怎麼看?”
莫庭傑一邊擦茶杯一邊說道:“大哥,我能怎麼看?現在莫辜環是老頭子的眼前花兒,怹老人家想大操大辦,咱倆又能怎麼著?要我說啊,去露個面兒就完了,他們丫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跟咱們沒半毛錢關係……”
莫庭煜聞言嘬了幾下牙花子:“不對,這事必定有蹊蹺,你還是想的簡單了。你琢磨啊,他莫辜環兩年不見蹤影,二房那邊也沒有什麼動作,就抱著一間破酒廠不賺不虧,以老頭子的脾氣,那可是容不下的,就算老姑奶奶那邊撐著,這也絕非治生堂的行事作風。可現在看來,老頭子把莫辜環寵上了天,這其中能沒有事?”
莫庭傑聞聽此言楞了片刻,不由得點點頭道:“還真是……咱們治生堂一向是以賺錢為目的,過去老頭子也是誰掙錢多就高看誰一眼,現在這情形還真有點不對勁。大哥,以你看,咱們該怎麼辦?”
莫庭煜想了想道:“最近這兩年,咱們對二房的監視不可謂不嚴密,因此我想有兩種可能,一是莫玲在明,莫辜環在暗,酒廠不過就是一個幌子,專門用來吸引火力,然後他們暗中做些什麼買賣,掙下了大筆的錢財,因此老頭子才有現在這種表現。二呢,就是這莫辜環除了武功高點以外,對生意買賣一竅不通,這莫玲孃兒倆壓根就是吃著老姑奶奶的老本兒,這兩年什麼也沒幹成!”
莫庭傑掏出煙點上,狠嘬兩口道:“那你覺得會是哪種?”
莫庭煜笑了笑道:“以我看,八成是第二種,否則的話,以咱們的能耐,他們若真幹成了什麼驚天動地的成就,豈能絲毫風聲都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