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輕道士走到一張空桌便坐下了,然後從懷中取出一隻空盤子擺好,接著喊夥計:“三哥!!三哥!!!來來來,我有話說。”
夥計一看是他,一張大臉頓時就耷拉下來了:“我說你小子天天的煩不煩?我這兒忙著呢,有話說有屁放!”
年輕道士滿臉賠笑道:“三哥,我這不是想你了麼?老規矩,給來幾粒兒?”
夥計這個膩歪,但他也知道這小夥子身世可憐,不願太過刻薄,因此嘆了口氣,轉身進了後廚,抓了一把炸花生米往他面前的空盤子裡一扔道:“看你今天運氣怎麼樣吧,實在沒有上當的,回頭我再送你一碗清湯兒面。”
年輕道士千恩萬謝:“無量壽佛,三哥悲天憫人,實在是功德無量!”
說罷,他又掏出一隻小酒杯一隻小酒壺擺好,然後起身拿起酒杯走到自來水管子接了半杯水,接著回到自己位子重新坐下,眼望大門處。
劉玄看得奇怪:“這年輕人要幹什麼?”
唐牛笑道:“大哥,他呀,沒錢喝酒,這是等人呢,他這盤花生米和那杯涼水就是引子,您瞧著就知道了。”
正說著,只見門外進來一老一少,長的有點連相,看樣子是父子倆。
年輕道士一看,立刻端起那酒杯往唇邊一放,假裝喝了一口,然後裝作偶然抬頭:“喲,您爺兒倆來了?今兒外面可冷,怎麼著,喝兩口兒?”
父子倆一瞧,是個道士,印象裡似乎見過,但人家跟自己打招呼,自己也不能裝沒瞧見。
“喲,道爺,是您吶,怎麼著,您也喝兩口兒?”
年輕道士笑道:“嗨,我這喝了會子了,正準備走呢。”
一邊說,年輕道士一邊拿眼掃跟前兒的花生米,父子倆一看,盤子裡沒幾粒兒了,哦,這是快吃喝完了。
錯來這老京城的爺們兒,都有點豪爽的意思在,甭管真認識還是假認識,話總要說到。
老爺子一瞧,立馬笑道:“嘿,爺們兒,別走啊,咱還得聊會兒呢,夥計,把道爺這花生米添滿了!”
夥計打這父子倆進院就看出來了,這小道士要得逞,因此早就準備好了一盤花生,就等人喊呢。
果不其然,這老頭一吆喝,夥計立刻從後廚出來了,把花生往道士面前一放,也不走,就在哪兒瞧著。
年輕道士一看,連忙半起身道:“嗨,您這是幹嘛啊,我這本來還有事呢,您說您這,那得,我可就偏您了,衝您我得多喝幾杯。”
老頭兒一看,這一盤兒花生算沒了,好在不值幾個錢,他也沒往心裡去。父子倆找了桌坐下,該點菜點菜,該叫酒叫酒,倆人正要吃喝。就看那年輕道士端著花生、酒壺和酒杯挪到這桌了。
“我說老爺子,最近您身體挺好啊。”
“啊,啊啊,是,挺好挺好,”老頭兒越想越覺得沒見過,“敢問道爺您,在哪兒修行啊?咱們是什麼時候……這個……這個……”
年輕道士一邊察言觀色,一邊說道:“嗨,怎麼了,老爺子您都忘了,就那年,在白雲觀,咱們爺兒倆還聊了半天呢?”
老頭一琢磨,去白雲觀可不都是道士麼?誰記得你是誰啊?
“啊……啊……是,是是是,您看我這記性,對對對,白雲觀,白雲觀!哈哈哈!”
年輕道士假裝一扳臉道:“這可得罰您三杯,我一個您仨!”
說著,他拿起空酒壺就要倒酒,這哪兒倒的出來啊,老頭兒一看,趕緊拿起自己酒壺給道士斟上了。
道士笑道:“嘿,我這……我這都喝完了,還得喝您的,這怎麼好意思?”
老頭兒都蒙了,什麼就喝仨?但是面子被拘住了,沒轍,也只能順著往下來。
如此這般一杯兩杯三杯下肚,老頭兒也有點暈了,年輕道士又開始跟那年輕的聊,那年輕人更不是對手了,三言兩語就給饒住了,等夥計把菜上來,年輕道士也不客氣,一頓連吃帶喝,這爺倆倒是成了陪襯。
劉玄在屋中看得饒有興致,不由開口問道:“此人很是有趣,到底是何來歷?”
唐牛嘆了口氣道:“大哥,此人姓古,名真,字懸堂,今年三十六歲,江湖人送外號叫做‘冷眼觀世界,腹內藏陰陽,算天道人古真古懸堂’,此人精通天文相術,紫薇斗數,武功也很不錯,而且打小兒慣走江湖,實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只是身世慘了些,咱們先吃著,我跟您說說這古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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