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以來,大船上所有水手的情緒都很高漲,包括梅佳爾在內也是一樣,因為他們知道,船上有一尊神明護佑,前路再如何危險也能活下來!
梅佳爾找過劉玄好幾次,但劉玄都避而不見,似乎是在生她的氣。她也下過幾次決心,想要放棄自己的身份,但理智告訴她,至少在完成這個任務之前是不可能的。因為梅佳爾對皇帝和帝國的忠誠是極為堅定的,這種忠誠來自於孩提時期的嚴酷訓練,那是一種殘酷的,毫無人性的洗腦過程。
最近梅佳爾在深夜時分總會哭醒,因為她夢見了小時候,那些令人髮指的訓練歷歷在目,但她不知道為什麼會夢見這些……
胡克站在瞭望臺上,唏噓著最近的際遇,從生到死,再由死回生,不敢說大徹大悟,也算是參透了未來自己生活的走向,這次任務如果完成了,自己也有幸能迴歸家鄉的話,他一定要退伍,然後老婆孩子熱炕頭,這一輩子平平淡淡比什麼都強。
“嗯?”
胡克正在胡思亂想之際,猛然看見前方海面上似乎飄著一具屍體,他運足目力仔細一瞧,果然,一個身穿紫色衣服的人正隨著海面起起伏伏,但離得遠,是男是女看不太清楚。
胡克趕緊傳訊給下方的水手,水手得到訊息之後,又趕忙報告給梅佳爾。
梅佳爾來到甲板,因為這會兒的海面算是平靜,所以她吩咐幾個水手放下小船前去打撈。
不大功夫,水手們抬著一具屍體回來了。
梅佳爾走上前,俯身看了看,是個男人,看長相年紀似乎不大,但他已經沒了呼吸,雙目緊閉,面色蒼白,身上的紫色長袍緊緊裹著。
“將軍,這人已經死了。”
梅佳爾點點頭,也沒太在意,她站起身說道:“看看他身上有什麼東西,能不能確定身份。”
水手上前,伸手在紫袍屍體上亂摸,半晌之後,沒找到任何東西。
梅佳爾嘆了口氣說道:“算了,用白布裹了,海葬吧……”
“等等!”
劉玄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梅佳爾身後了。
梅佳爾嚇了一跳,她趕忙轉身一看,原來是他。
“這人已經死了,按海上的規矩,是要海葬的。”梅佳爾解釋道。
劉玄走到屍體前看了看說道:“誰說他死了?”
梅佳爾一愣,又仔細看了看那紫袍人,沒有任何生命跡象。
她不解地看著劉玄道:“可是,這人已經沒了呼吸,也沒有脈搏,而且在海上不知漂了多久,怎麼可能……”
劉玄擺擺手說道:“我說沒死便是沒死,將他抬到我房中去。”
說完轉身就走。
眾水手看著梅佳爾,不知道該如何做。
梅佳爾苦笑一聲道:“他既然說沒死,那便是沒死吧,你們還不將這人抬進去。”
水手們這才抬起紫袍人送到了劉玄的房中。
劉玄走到艙門口,突然想起了什麼,他轉身對梅佳爾說道:“你跟我進來。”
梅佳爾點點頭,跟著走了進去。
劉玄看了看地板上的紫袍人,然後伸指在他身上連彈十幾下,接著出左掌在他頭頂一拍,只見這紫袍人猛然開始渾身痙攣抖動,片刻之後,“哇”地一聲張口噴出一股極為腥臭的黑煙來。
梅佳爾在一旁皺眉捂鼻,這味道說不出的噁心,她只聞了一絲,便覺得頭昏腦脹。
劉玄取出一粒丹藥遞給梅佳爾說道:“這黑氣乃是致邪之物,將這丹藥服下,否則活不過子午對時。”
梅佳爾嚇了一跳,趕忙將丹藥吃了,一股清涼之意瞬間瀰漫周身,剛才那種不適的感覺立時全消了。
地上的紫袍人此時開始吭吭唧唧呻吟起來。
劉玄拉著梅佳爾坐在一旁,叫她為自己斟酒。梅佳爾輕輕一笑,便如小家碧玉一般伺候劉玄喝起酒來,哪裡有半分將軍的樣子。
酒過三巡,雖然沒什麼下酒菜,但這忘憂醉實在是極品,便是幹喝,也是極有意思的。
地上的紫袍人呻吟了一會,突然上半身做起來,然後雙眼緊盯劉玄手中的酒杯,大喊道:“好酒!!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