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和狀元郎去了「阿耨達功德池」,把這事講給燕赤霞,虯髯僧也當場樂得情絲抽了筋。
“千秋子他人並不壞,想來只是跟你們開個小玩笑而已。其實我跟他的看法也一樣,你們法字輩真的想太多了,沒必要緊張、恐懼成這樣,我們摩訶無量宮好歹也是小佛洲八大豪門之一,連門內弟子的安全都無法保障,還叫什麼豪門!你看吧,法獅鼻這事一出,門派今後肯定會大大的提升對你們的保護力度——我的意思法克油你應該懂。”燕赤霞的情況也不容樂觀,他和他那條黃金小蛇的寵物,棍子似的硬邦邦的杵在一個玉石砌成的矮井裡,浸泡身體的蠟液因為時間太長已經在表面凝出了一層白冰狀的脂殼,三個狐妖蓮花女在一旁哭喪著臉,燕赤霞還沒掛呢她們已經擺出了文君新寡的模樣。
“謹受教!”狀元郎當然知道門派有多看重法字輩黑牌的天罡,要不然他幹嘛拉桿子,又不是閒的蛋疼:“維那,你怎麼樣?接受治療到現在,身體有沒有好點?”
“我這次恐怕麻煩大了。”燕赤霞的情況比起石漆鎧也沒多少差別,截至目前他還是隻能用情絲對外聯絡,沒法開口說一句囫圇話:“看到我泡的蜂蠟沒有?信鳥你的邪!這可是本門頭號金字招牌「天香玉露蜂」的巢蠟啊,拔毒歷來最有奇效,可我泡了這麼久,楞是一點靈毒都沒拔出來,思維還是感覺不到臭皮囊的存在。”
大常金二人組挖空心思找好話安慰他。
“信鳥你地邪!你們知道不知道?你們越這樣小心翼翼怕傷害到我,我的心就被傷害的越深?”燕赤霞一通發洩式的罵完,情絲上傳遞出了貝多芬也彈不出的悲傖:“修士就是這樣,說不準就因為一個小小的疏忽栽了。「煉蜂號」雖然說在幫我研製解藥,但我估計,他們恐怕至少要上百年時間才能把黃泉界靈毒的元素成分分析出來——這還是樂觀估計——一種新型靈毒的解藥可不是那麼好破解的。”
“有沒有什麼靈藥能幫到你的?”常凱申心想等寧採君回到摩訶無量宮,一定要問問她有沒有解毒的辦法:“如果有,你只管告訴我名字,我可以出去幫你找。”
“信了你的邪!靈藥又不是路邊的狗尾巴草,說找就能找到?拋掉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吧,我想好了,實在不行我還是元神脫殼,奪舍重修吧!現在這幅殭屍也似的鳥樣,連金剛滾師兄都不如,他好歹還能運轉一轉真元呢,我他媽的連一轉真元都運轉不了,再在這兒乾瞪眼熬一個月,我恐怕就要瘋掉了。”
“奪舍重修?”狀元郎張口結舌,元嬰以下放棄肉身就等於辛辛苦苦幾百年一夜回到解放前啊:“這個代價也太大了吧?維那,你現在可是築基期佛修啊!”
“是啊,磨磚一百一十六載,幾多血淚,幾多辛酸,我才爬到了築基三重境界……唉……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奪舍的肉浮屠找到沒?”二胖插嘴問道:“根骨太差的胚子不值得奪舍,可是根骨優秀的大丹苗裔,氣血、精神強度往往又很猛健,乃只要稍微出點差池,奪舍不成就徹底完了!”
燕赤霞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常凱申及時岔開了話題,把今晚在自己身上發生的事兒一一講給虯髯僧聽。
“你一定很奇怪,自己明明沒得罪過明道上人,為什麼他還要那麼針對你吧?”燕赤霞用情絲戳了戳狀元郎的胸口:“原因其實很簡單,你與魚幼薇發生了衝突,而魚幼薇的姊姊魚玄機,一旦從煉氣十重成功晉升為築基,就要與明道上人結為雙修道侶。”
“就為這?”常凱申為之絕倒:“娘希匹有沒有搞錯!堂堂金丹修士的肚量……有針眼大沒?我跟他小姨子這點雞毛蒜皮,也值當他上躥下跳成這樣?”
“明道上人以前雖然不是個肚裡能撐船的金丹,但起碼的氣量還是有的,現在這樣並不是他的本性。”
“啥意思?”
“他卡在金丹一重的瓶頸很久了,為了破檻,最後選擇修煉了「石橋禪」。”
狀元郎摸出智珠一查相關,發現「石橋禪」乃是與「絕情大道」齊名的禪觀正脈。「絕情大道」玩兒的是無情證道,滅人性存天理。「石橋禪」正好相反,情願化為一座橋,經受五百年的風吹,五百年的日曬,五百年的雨打,只為心上人能從橋上過一次,可謂痴情證道的典範。
PS:宗珩的定時釋出失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