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等林澈回答，他就繼續道：“要不就聊聊今晚的月色吧，老實說，今晚的月亮挺圓，像個……光頭。”
林澈心神大震，國師的這一句話完全打亂了林澈的準備。
宛如一道雷霆炸響在林澈耳邊，讓他有點暈乎乎的，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
林澈來到鎮魔窟後，曾多次試探過那個長公主的內應到底是誰，他試探過公羊青，試探過許多影衛，但都沒有回應。
甚至林澈心中已經覺得那個人八成死了，畢竟在這鎮魔窟中，死個人是再平常不過的事。
林澈想過所有可能的人，唯獨沒有想過當今國師太陰真人。
難道國師便是長公主派來的奸細？
這個念頭剛剛在林澈心中浮現，就被林澈給掐滅了。
這絕對不可能，如果國師就是長公主派來的奸細，那麼這鎮魔窟早就是長公主的了，她大可以自己親自前來從厲天行的嘴裡拷問出《九陽天功》，不至於連鎮魔窟真實的地點在哪都不知道。
更何況長公主才幾歲，國師又幾歲，長公主還沒出生的時候國師就已經叱吒風雲了，她一個小女娃怎麼可能命令得了國師？
那麼國師為什麼會知道這句暗號呢？排除掉種種可能，答案其實已經很明顯了。
林澈抱拳，道：“國師大人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在國師這樣的高手面前，否認沒有任何意義，國師要想殺他，不用再找個罪名。
國師灑然一笑，道：“在你還沒有來的時候本座就知道了。”
林澈神色一動。
“楚輕嬋在本座這裡有內應，本座在她那裡難道就沒有？”
“楚輕嬋派來的五個內應，四個死了，只活下來一個，你可知那人是誰？是如何活下的？”
此時的國師完全掌握了節奏，談笑間就讓林澈十分被動。
林澈深呼吸一口氣，道：“是公羊青。”
國師的笑容微微一頓，他收斂笑意，看著林澈的目光微微一凝。
“看來在下猜對了。”
林澈第一次在談話中拿到了節奏。
“有趣，你還猜到了什麼？”
國師坐下來，好整以暇地望著林澈。
“我猜，長公主當年派來的五個內應一定是經過層層篩選，每個人都是絕對的行家，但幾乎是一下子就全軍覆沒，剛剛您又說，在我還沒有來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
頓了頓，林澈道：“這隻有兩種可能，第一，是國師大人您會預知未來。”
國師搖頭失笑，道：“本座不會。”
“那就只有第二種可能，就是有人提前告訴了您，那五個奸細是誰。”
一瞬間，林澈腦海中閃過徐公公的臉，心中有些發寒，兩次潛入鎮魔窟的計劃都被對手摸的一清二楚，而兩次計劃的主要負責人，就是徐公公。
那個驕傲的女人，身邊最重視的人可能就是別人的奸細，何其可悲，恐怕她武道根基有損的秘密，國師也早就一清二楚了，這些年國師之所以看著她一步步奪權而不出手，不是因為有所忌憚，而是因為國師知道，她幾乎不可能成為宗師，因此無論她權勢有多大，國師只要出手，隨時都能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