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晏之眯著眼看她。
燈光再明也照不清他眼底顏色,他勾起薄唇似笑非笑,不輕不重地嗤了一聲,意味不明。
周清若垂了垂眸,有些不耐。
忽然腿腳一軟,手裡的高腳杯不受控制地傾倒,紅酒悉數灑在謝晏之的大腿根部。
謝晏之瞬間冷了臉,眸色漸暗。
周延康見狀,氣得臉色都青了,“若若,你還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拿紙巾給謝少擦擦。”
周清若連忙放下高腳杯,接過紙巾俯身給謝晏之擦拭。
謝晏之起身,語調冷淡:“不用了。”
“謝少,真的很抱歉!”
周延康說著,狠狠瞪了一眼女兒,早知道就不應該帶她來,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謝晏之睇了眼周清若。
周清若故作不知。
“周老闆,我跟令愛之間有點誤會,可否讓我跟她單獨待會兒,把誤會解除了。”
謝晏之扭頭看向周延康。
周延康一驚,迫不及待地點頭:“當然可以!只是謝少……”
謝晏之:“周老闆放心!誤會解除了,合作自然水到渠成。”
周延康心裡大喜,“行!行!那我就先走了。若若,謝少給你機會,你要抓住,不許耍小性子。”
偌大的包間很快就只剩下周清若和謝晏之。
謝晏之慵懶地倚著靠背,抬眼,黑眸像不見底的深淵。
周清若垂眸,濃密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異色。她抿抿唇說:“謝少,我剛才真不是故意的。”
謝晏之:“你是有意的。”
“……”這人是她肚子裡的蛔蟲嗎?周清若掀了掀眼睫,眼尾微微泛紅,像是受了委屈,“謝少冤枉人!”
謝晏之微眯了眯眼,修長漂亮的骨節,有節奏地在桌面敲點著。
一瞬間的心窒,很短,不受控制。
手指仿若敲在她的心坎上。
周清若面色不變,不閃不避地迎上那雙漆黑的眼,她就是被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