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元元看到秦溪和森特都來了,剛忍住的眼淚又下來了,她狠狠擦了一把臉,提力就在紙上寫了起來。
秦溪見狀,感覺肺都要裂了,三步並作兩步地衝了過去。
幸好文元元的名字很長,耽誤了這幾秒的時間還沒寫完,她抓住那張協議直接就扯了過來,然後在眾人的震驚眼神中,將它撕得粉碎。
“秦溪,你憑什麼這麼做!”
文元元眼看協議被撕,氣得把筆都砸到了她身上。
文尊下意識就想攔,但見秦溪被砸中臉色都沒變,就知道她沒事,又生生忍住了。
可臉色遲遲緩不過來。
“元元,你這是幹什麼呀!秦溪也是為你好,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怎麼能說簽字就簽字,絲毫不把家人放在眼裡!”
貝拉也有些被氣到,拉住她的手,一邊說她,一邊不動聲色地隔開了文望和文元元。
免得父女倆再起衝突。
文元元十分不平,泣聲道:“找來律師做見證的人又不是我,我不過是順水推舟而已!”
說著,她轉身看著疼愛了自己多年的文望,眼神裡有內疚與自責,也有怨恨和失望。
“既然人家不要我這個女兒了,我怎麼好意思厚著臉不答應呢!”
文望因為她這句話晃了晃身形,幾乎站不穩。
文尊見狀,厲喝道:“元元,適可而止,別太過分了!”
他一開口,文元元的情緒又開始崩壞。
“過分的人是你們!是你揪著阿廉不放,在他每次都要出頭的時候把他狠狠按了回去,也是你封鎖了他所有出路讓他為了生活不得不選擇這條路。如今他被拘留,被外面的人抨擊,被他們詆譭,也是因為你。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他!”
她很激動,聲音幾乎是喊出來的。
“難道就因為你被人抄襲過,至今還走不出這個陰影,阿廉就要為你的傷害買單嗎!他不是傷害你的那個人,你沒有資——”
“啪!”
文元元的嘶喊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氣。
文尊雖然平日裡總是冷著臉,不好親近,但從未做過這樣失控過。
更何況,他打的不是他自己的女兒,而是從小被嬌寵的侄女。
這對素來剋制守禮的他來說,簡直是天方夜譚。
所以,所有人都嚇到了。
包括森特。
但這一巴掌並沒有讓文尊的臉色好轉,反而更鐵青了。
一雙利瞳泛著淺淺的血色,狠狠紮在了文元元身上。
眼底還有未散的陰翳,顯然是被觸碰到逆鱗真的動怒了。
文元元不知道是被嚇到了還是被震到了,好半晌都回不過神來。
貝拉也傻住了。
秦溪急忙走過去,伸手抱住了文元元,輕聲勸道:“元元,別再說了,我陪你回房間休息,好嗎?”
文元元木然著沒說話。
秦溪便捏了一下貝拉的手臂,見她回神後示意她與自己一起帶元元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