蔥白似雪的手指即將觸碰到自己的下巴時,還沒觸動到自己,陳昊已經能想象得到被它觸碰的感覺了。
他的呼吸有些顫抖。
在最後關頭,他突然出聲,“等一下。”
秦溪的手立刻停止,以為是自己變了位置,低聲問道:“怎麼了?”
寧笙歌聽到兩人的對話,也懸了心。
同時,不住地往門口看,並催促道:“快點,我感覺他們要過來了。”
陳昊斂去了心裡的魔障,沉穩出聲,“往下一點。”
秦溪沒個計量,只得把手下壓,“這樣嗎?”
“再下來一點。”
秦溪再度照做。
“好,就是這樣。”陳昊主動把自己的脖子往前送,並叮囑道:“你慢慢伸手,應該能碰到那顆紐扣了。”
秦溪小心翼翼探出手去,一點點觸碰,一點點確認。
很幸運,她第二下就抓住了那顆紐扣。
“扯!”陳昊低聲喝道。
秦溪用力一拽,一顆冰涼的小釦子就落在了她的掌心。
陳昊的呼吸頓了兩秒,見紐扣沒動靜,立刻對秦溪說,“把它給寧小姐。”
秦溪一鼓作氣,小步且快速地挪了過去把紐扣給了寧笙歌。
寧笙歌手指把玩著這枚紐扣,轉頭看著陳昊,“接下來怎麼做?”
陳昊看著她,淡淡勾唇,“寧小姐,您不是病了嗎?”
寧笙歌不滿地瞪著他,“你這是過河拆橋?”
“不,是在救你。”
隨著秦溪和陳昊的聲音不停地想起,黑鬍子坐不住了,怒氣衝衝地走過來踢開了房門,喝道:“吵什麼!煩死人了!”
陳昊看著已經昏倒在地的寧笙歌,急聲道:“寧小姐生病了,你們還是快找人給她看看吧,不然真出事了你們的罪就重了!”
黑鬍子一聽,這才看向距離門口最近的寧笙歌,見她真的白了臉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當即冷了臉。
“她怎麼了?”
秦溪立刻出聲,“寧小姐身體本來就不好,這裡又那麼潮溼,她自然是發燒了。她可是她們寧家的掌上明珠,你要是真的不管她,寧家人不會放過你的,甚至傅家也不會。”
黑鬍子眉毛擰得很緊,寧家他不瞭解,但是傅家他也知道的。
自己已經綁走了一個傅太太,如果再搭上一個寧家,怕是會惹下不小的麻煩。
況且他的本意是求財,不是要命。
大漢也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急急走過來,見寧笙歌已經倒下,登時變了臉色。
“老大,這……”
“閉嘴!”黑鬍子正煩躁著,見他撞上來直接吼了他。
陳昊見他神情動搖,立刻又添了點誘頭,“你也不用擔心,她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哪怕你送她出去她也做不了什麼。況且我和傅太太不是還在你手上嗎?光是我們倆,就足夠你撈下一筆衣食無憂的鉅款了。”
黑鬍子連著“嘖嘖”了兩聲,還摸著下巴上的鬍子,故意考慮了那麼一分鐘,才煩躁地吩咐大漢,“把人帶走,看著心煩!”
“啊?就不要她了?”大漢有些懵逼。
“不然呢?”黑鬍子瞪著眼反問。
大漢不敢再說,直接把寧笙歌扛在肩上,臨出門時又想到了什麼,瑟瑟發抖地問,“那老大,我是把她丟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