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的下午,有著寧人的靜,也有著灼人的冷。
走入病房,傅靳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安靜睡著的秦溪。
因為剛剛經歷過煎熬的縫合,她的臉色透著心力交瘁的蒼白,脆弱得像是一捅就破的紙娃娃。
以前不曾細看,讓他現在才發現比起當初,她瘦了很多。
病號服穿在她身上都顯得空蕩蕩的。
唯獨,受傷的右臂鼓滿了整個袖子。
這裡太安靜了,以至於他都聽到心臟拉扯著的摩擦聲。
這個女人,曾經是他護在心尖尖上的人,是他想要護在身後一輩子的人。
可她輕輕易易地拋下自己,遠走他國。
哪怕自己拋下一切去追,她也毫不在意。
當初的在意化作了鋒利的刀,狠狠揉入了他的骨血,攪得他痛不欲生,血肉模糊。
所以,他不該心疼。
不該!
床上的人似是察覺了他的存在,原本安靜的睡顏輕輕一動,緊接著睜開了那雙柔光盈盈的眼睛。
看到他,秦溪有些意外,“你還在。”
傅靳城浮於臉上的痛楚悉數退回,換上了清冷淡漠的神情。
“我也不想在,但是秦小姐沒親人,我只好紆尊先等你醒過來。”
“哦。”秦溪眼底的光微微暗淡,她還以為他擔心她。
傅靳城察覺自己的注意力又被她吸引走了,強行轉開了視線。
兩人又陷入了沉默。
秦溪發現,一旦她與傅靳城獨處就特別容易陷入沉默。
彷彿除了沉默,再沒有適合他們的相處方式。
她是有話無處起。
而他應該是無話可說吧。
而對她無話可說的人,卻突然開了口。
“聽曾院長說,你的手受過傷。”
秦溪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手臂,觸及厚厚的紗布,淡聲答:“是。”
“多久?”
“啊?”
“受傷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