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室旁邊的走廊上傳來了急促不適沉穩的腳步聲,一群精英打扮的人簇擁著一個人在走著。
被簇擁的人一身黑衣黑褲,如刀鑄的臉裹著凜冽寒氣,一路破光而去。
他一邊走一邊把手機放在耳邊,像是在打電話。
但是越打他的臉越陰沉。
路人們見到這副情形,不敢好奇打望,一個個縮著身體安靜待著。
等那行人轉彎走入急救室方向,才開始竊竊私語。
走到直達急救室的走廊上,傅靳城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聳拉著頭的秦溪。
壓抑已久的怒火轟地衝上頭。
徐程見秦溪坐在前面,立刻示意身後的保鏢站定。
秦溪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絲毫沒注意周圍的變化。
直到一聲怒喝在頭頂炸響——
“為什麼關機!”
她恍惚地抬起頭,望著眼前這張完美到毫無瑕疵的俊臉,沒接話。
傅靳城這才發現她的臉蒼白得厲害,臉頰還有明顯的紅腫,心口的怒火燒得他心扯著疼。
他蹲下身,扶著秦溪的膝蓋,沉聲問道:“發生了什麼?”
秦溪不肯開口,垂下了眼簾,默默看著捂著她膝蓋的寬大手掌。
傅靳城見狀,扶著她膝蓋的手指用力收緊,“秦溪,告訴我!”
這滿滿地維護語氣,讓秦溪的眼底稍稍回了光。
她低頭去拿出手機按了一下,發現沒反應,才想起之前為了旁聽爸爸的案子,她把手機給關了。
沒有血色的指尖按在開機鍵上,發現沒動靜,她才慢慢開口,“對不起,我忘記我關機了。”
傅靳城聽她平靜的語氣,心沉到谷底。
片刻後,凝著她的眼眸一暗,冷沁如看不見底的深淵,“我知道了。”
他放開手,直起身轉身要走。
秦溪感覺膝蓋上的熱意猛地一散,刺骨的寒意立刻鑽了進來。
她急忙拉住傅靳城的手,慢慢抬起眼望著他,“別走。”
冰冷的溫度從她的指尖渡到了他的身上,傅靳城的嘴角緊緊繃起。
她的眼神很空洞,裡面幾乎沒有任何光亮。
他的心狠狠一揪,痛意在體內蔓延。
他收回腳步,將身上的外套脫下,罩在她身上。
然後彎下身,捉住她兩隻冷得刺骨的手,將它們輕柔地握住,屈身坐在了她旁邊,同時把手放在了胸口暖著。
他細心的照顧,讓秦溪睫毛輕輕顫了一下。
不遠處的徐程看著兩人安靜地坐著沒說話,示意身後的保鏢去外面等著。
保鏢們出去後,他自己不去打擾,走到旁邊去等著。
剛站了沒一會兒,身後又傳來急促的跑步聲。
他回身看去,就見阮皓一臉急切地跑了過來。
“阮少,請稍等一下。”
阮皓被徐程攔下,眼睛不住地朝急救室走廊看去,見傅靳城與秦溪在那裡坐著,沒說話也沒其它動靜,立刻問道:“這是怎麼了?我剛到公司就聽你們急匆匆趕來了醫院,看樣子沒什麼事發生啊?”
“是秦老先生昏倒了。”
阮皓臉色一緊,然後想了一會兒,又道:“是不是有記者去了法院?”
徐程嚴肅地點頭,“路上,傅總已經查到有記者專門去法院守著夫人,在雙方對峙間秦老先生被氣昏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