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錦卿的力保下,太醫給蘇珂用的療傷藥都是上等的從錦國帶來的好藥,因為他們不願拿大齊國庫裡的好東西救一個無用之人,只有錦卿能拿出來救蘇珂。
可是哪怕錦卿拿出最好的傷藥,此種傷筋動骨的傷,不免還是在蘇珂小小的身體裡落下了病根,陰雨天若是不注意,做好防護措施的話,他的右腿就會隱隱作痛,這病痛將伴隨他一生。
蘇珂需要好好地將養上三個月,這也只是保證了未來他正常速度走路不會有影響,可若想要跑起來,那就真的是瘸子樣了。
蘇珂聽到太醫如此說,他顫抖的手默默地摸了摸自己的腿,他心想,不是早已知道的結果嗎?蘇暖啊,你該知足了,起碼沒有徹底廢掉不是嗎?
可是埋著的頭下掉落的水珠子,告訴他他不知足,他很難過,可是他沒辦法,這一生他註定成為了一個瘸子!
錦卿看著默默掉淚的蘇珂,向來伶牙俐齒的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遇見“她”雖然僅僅兩次,但是她知道眼前這個“女孩”活的很苦,苦到能和樹發洩不滿,傷害自己,她身上有太多太多的黑色,環繞她、侵蝕她,錦卿總覺得,她需要救她。
後來有一個人說她,她這人看著樂天,卻總懷慈悲,這隻小鳥兒要救,那隻小鳥兒也要救,情太大,不好。
其實那人還有一句話沒說給錦卿聽,她看著慈悲,卻也是最冷漠的。
錦卿拍拍蘇珂的肩膀,“蘇珂,要哭就哭出聲來,憋著會難受的。”
蘇珂忍不住,終於發洩的大哭出來,他緊緊地拉著錦卿,淚水染溼了錦卿的肩膀。
等蘇珂情緒好些了,段青支了幾個伺候的人照顧蘇珂,就帶著錦卿回了落櫻殿,過幾日就是齊國女皇的生辰了,她有些事情要好好安排。
馮七出門送走了錦卿和段青,回來見段青留下的那四個侍女忙著打掃衛生煮著藥,就討好的道了聲謝。
他回到清冷的“夜辰宮”,關上了門小聲說道,“小主子,你這是遇到了貴人啊。”
馮七面帶興奮地比劃,“這可是前些日子鬧得沸沸揚揚的錦國那位主子啊!是大齊女皇唯一給了特別恩典允許帶人進宮的!這樣盛寵的一位主子,您以後若是得她照拂,咱在這大齊皇宮暗無天日的日子就過去了!”
蘇珂還沉浸在悲痛之中,馮七說的話他心中都明白,可是他不願馮七這樣說出來,他皺眉道,“夠了!以後別說這種話了。”
馮七訕訕地道,“是,主子。那您好好休息,我去看看藥煎的怎麼樣了。”
七日後,玉祥宮。
這玉祥宮是大齊女皇四大侍君之一秦侍君的寢宮,這秦侍君是其中最得女皇寵愛的侍君,因為他是唯一一位被允許用本姓來做封號的侍君。
秦侍君出身新興的將門之家,是大齊女皇特意培植來與異姓王的軍隊勢力相抗衡的,因為所有帝王都不會允許一家獨大的情況出現。
就這樣隨著秦侍君受寵,秦家水漲船高,惹了不少人的眼紅。
在一次秦侍君懷孕的時候,他就被奸人陷害,導致秦侍君這一生都不能再有孩子了。
大齊女皇為寬慰秦侍君,將他的分位提升到如今的地位,並且想要過繼別的侍人的孩子給他。
可是秦侍君拒絕了,他選擇抱養自家長姐膝下的一位男嬰,他心中透亮,不願參與到過多的是非恩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