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老了高爾夫
“怎麼才算說法?”張德利眉頭皺了皺,再看了一眼在水中快要不行的劉光鬥,沉聲說道:“再這麼下去,就要出人命了,這個人,雖然和我們不對路,但總是一起來的。”
“剛才劉永山說,你也就是一眼就看懂了這小子使的花樣?”老爺子眯著眼睛,深深的看了一眼張德利,緩緩的說道:“我自詡縱橫江湖二十年,不曾遇到過比我聰明的人,就是我,也想了大半天才明白這中間的道理,雖說簡單,但也不是一般人能看得出來的,你既然在這方面有些修為,咱們不妨就比試比試,贏了我,他就能出來,剩下的事情,和你說說也沒什麼,贏不了,那也不用多說,這人我是放不了的,至於你們要搶還是求,都隨你們的便。”
“比試?”張德利眉頭一皺,沉思片刻之後點點頭說道:“聰明是談不上,不過是經年累月的做這個買賣,有些心得,不知道老爺子想要比試的又是什麼?”
“你們暗墨當年裡的幾個頭面大哥號稱沒有他們不能做的局面,哪怕是一捧沙子也能換回真金白銀。”老爺子冷笑一聲,盯著我們說道:“那我到要看看,如今就在這高爾夫球場上,就是這些東西,你又能做出什麼局面來。”
“就憑著這些東西?”一聽此言,我和小能手不由的吃了一驚,這高爾夫球場上的東西說多也是不少,有高爾夫球車,有球杆,有高爾夫球,還有草坪水塘,加上我們這幾個大活人,可說少那也真是夠少的,我們做個局面,雖然也不是靠著什麼道具就是空口白話,但現在的局面確實是有些難辦,騙人可以,但要騙個又準備的知道我們要騙他的精明傢伙,這就要相當的努力和智慧了,越是這種局面,越是要靠點道具,就像是賀旗平日裡喜歡把雜誌和報紙改頭換面去利用它們的公信力一般,我們也需要點東西,能讓這老傢伙上套,但很顯然的是,現有的東西,恐怕是難以操作的。
“就是這些東西。”老傢伙點點頭,挑釁似的眯著眼睛說道:“當年的故事,我不想多說,但一把沙子一把金子這樣的話,卻不是我憑空捏造,確有其事,確有其人,那人做這件事的時候也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愣頭青,在沙場裡憑著一把沙子換回了一袋子大洋,換成金子,也是一大把了,你們要想出個辦法來,這個故事,送給你們做添頭也沒什麼不行。”
“那我們商量商量?”見到張德利眉頭緊鎖,我和小能手對視一眼,覺得這時候可不能袖手旁觀,和那老傢伙打了聲招呼,就把張德利拉到了一邊,小能手搶著就說道:“要不,咱們就不要管那個劉光鬥了,什麼同伴不同伴的,和我們又沒什麼關係,扔下他先生也不會說什麼。”
“先生,的確是說過這句話的。”張德利搖搖頭,沉聲說道:“即便是對頭,那也要留給咱們自己收拾,就算是別人收拾了,那也得是咱們借力借出來的局面,現在這樣子,哪一條也對不上,所以,咱們得管管這件事,劉光鬥要和咱們做什麼,和這個老東西,是一點關係都沒有的。”
“也是。”小能手點了點頭,苦嘆一聲說道:“這一次,算是咱們被他們弄來了,這可不是咱們設計出來的局面,這麼一走了之,也挺丟人的,只不過現在這局勢,我怕是不好收場,這老傢伙明擺著要讓咱們難看好證明證明他的確聰明,可現在這些東西,也弄不出什麼來啊。”
“要麼,和他比試比試腿腳?”我左看右看,覺得那高爾夫球車似乎有點意思,可心裡也沒什麼把握,就小聲的說道:“讓他開著車,咱們選個跑的快的,我看這裡的草地也不是多麼的牢固,泥濘的地方也有這麼一些,咱們往那裡面跑,他這車說不定就陷進去了。”
“很難。”張德利搖搖頭,看了一眼這高爾夫球場的草坪,然後說道:“雖說這球場的確不怎麼樣,但這高爾夫球車也不是那種沉的走不動的東西,這件事只能靠個運氣,弄不好也要輸,得另外想個辦法。”
“要是咱們能提前準備就好了。”小能手嘆了口氣,說道:“我記得有個把戲,是在水裡面的,說是水上漂,其實下面都鑽了木樁子,踩著過去就行了,倒也能唬唬人。”
“即便是準備好了,這種老江湖的眼力,也足夠看得出來。”張德利搖搖頭,說道:“這些沒用的,咱們就先不要去想,現在就是要在這裡,憑空弄出一件事情來,這件事,既要精巧,又要顯得容易至極,這個老傢伙,不是等閒之輩,靠著幾十年的經驗,足夠看破一些普通局面了。”
“我倒是想起件事來。”張德利這麼一說,倒是提醒了我,對於騙局,我或許不曾研究過許多,但對於逗樂子的小把戲我卻是有幾分心得的,這還要感謝當年我上大學的時候,住在一間宿舍裡的胖老大,這傢伙愛打個檯球,最喜歡把姑娘叫道檯球廳裡,指著檯球說,自己可以放上一個硬幣在臺球上面,然後打飛檯球之後,那硬幣直截了當的落在臺球原本的位置而不會偏離,這時候姑娘們就會奇怪著想要先去試試,胖老大也不會說不行,反倒是滿臉高興的跑過去幫著放好,我也曾經試過,要是我去打,肯定要把那硬幣打飛,倒是胖老大,每一次都神乎其神的能說到做到,關鍵就在於這硬幣的擺放位置,給姑娘們打的時候,放偏一些也看不出來,只要這樣便成了。
所以我就將這件事大體說了,指了指那高爾夫球說道:“這也是球,也是用杆子打的,說不定可以湊效。”
“難啊!”張德利低頭看了一眼這草坪,搖搖頭說道:“這和那臺球還不大一樣,檯球桌子平整,打過去的時候也不會出什麼意外,不用考慮別的力量,就是擊打的力量和摩擦力,這個摩擦力還可以忽略,到了這裡,就不大一樣了,要麼是放在T上,那是個圓弧,要麼就是在這草坪上,一堆草也是麻煩,沒有練習,很難保證精度。”
“打球的話,打球的話,倒是還有個辦法。”這個辦法被否掉之後,我就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這件事情說起來還和哲學有點關係,我上學的時候,哲學老師是個大鬍子,外號小馬克思,小馬克思在講希臘自然哲學的時候,說過這麼一件事情,有個叫芝諾的傢伙,提出過四個悖論,其中有一條就是說奧林匹克的賽跑冠軍叫做阿基里斯的一個傢伙和烏龜賽跑,烏龜先走,爬上這麼一段之後,阿基里斯再跑,接著烏龜再爬,阿基里斯再跑,無限延伸這個過程,那麼阿基里斯永遠也別想追上烏龜,剛才小能手說讓老傢伙開著高爾夫球車和我們比腳力的時候,我就想起了這件事,可也沒當回事,然而現在,卻是有了新的辦法,我比劃了比劃,張德利就笑了起來,拍拍我的肩膀說:“這件事,你可以。”
“要不,就比比打球?”張德利既然點了頭,那我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得意的看了一眼有些不服氣的小能手,就走到了那個老傢伙面前,說道:“我和你打個賭,你兩杆都打不了我一杆遠。”
“小傢伙是欺負我老人家年紀大啊!”一聽我這個要求,老傢伙就笑了,可他也沒有直接答應,想了想就問道:“你倒是說說,有什麼條件沒有,說全了,我再答應你也不遲。”
“高爾夫我沒玩過,怎麼打球也不知道,你先打,我看看學學然後再打。”我這個說法自然是實話,在中國高爾夫可是有錢人才玩得起的,我一個窮苦學生哪裡會這個,所以我也不擔心自己的表情有什麼不妥的地方,說完了之後,還拿起個球趕來比劃了兩下,雖然我覺得很是完美,但一邊球童鄙夷的模樣還是讓我羞愧的趕緊轉過了身去,小能手終於趕上個機會找回剛才那個場子,搶著就笑道:“白木,你那是刨地吧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