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槿同瞬間石化在了原地。
大冢宰前院
“小姐,奴婢說的都是真的,奴婢與槿同侍衛之間什麼事都沒有。”蔓蘿苦著臉小跑著跟在傅驪駱身後。合著她在馬車上說了那麼多,小姐和茹茗就是不相信她。
傅驪駱頓步,青蔥般的纖細的手漫不經心的搭在身側的木門上,轉頭去看身後的蔓蘿,正色道:“快打住吧!你這大喇叭要嚷的整個府上的人都知道麼?你既沒做,我信你便是了。只是下次也要注意些,別忘形了就是。”
對於竇驍揚身邊的那個少年,傅驪駱印象倒是不錯,如若他和蔓蘿兩人真有情誼,倒也是一樁美事,只是那少年身份卻不簡單,他看似是竇驍揚身邊的貼身侍衛,實則是一位征戰沙場的副將軍,不過話說回來,只要他不嫌棄蔓蘿出身低微,旁的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總歸到那時,自己送一副嫁妝給蔓蘿就是。
蔓蘿哪知傅驪駱此刻的心緒,只吶吶應了聲是便追了上來。
主僕三人抄過寒冰樓右側的信手遊廊,還未步及西面的小石拱門,便見婢子木氣攜了秋棠趕了過來,氣喘吁吁的稟告道:“大小姐可算回來了,魏國公府的祝二小姐侯您好些時辰了,如今在前廳吃茶呢!”
聽聞祝少卿來了,傅驪駱倒也不吃驚,只蜷了素手道:“可知祝二小姐是為何事而來?”
木七搖了搖頭,頓了頓,又輕聲揚唇起來:“奴婢今日晨起去東街採買,倒是聽路人在議論,說是林家的大小姐林良娣在東宮暴斃了。不知這祝二小姐此番前來,是不是因此事想說予小姐聽?”
莫名的,傅驪駱心中陡然一沉,不覺放慢了腳下的步子,先前不久她還在與竇驍揚談論東宮被拘禁的侍妾,想不到此刻就聽到了林仙瑩暴亡的訊息,真真是有些駭人!
猛然間,暴風拂過,豆大的玉珠順勢就傾了下來,滿庭的樹枝灑下一陣撲稜之聲。
輕卷素羅春衫,傅驪駱提步上前奔去....
越過雲煙翠幄屏風,隔著透紗簾子的縫隙,傅驪駱便瞅見一粉衫女子正閒散的坐在宮椅上喝茶,離著一丈來遠的距離,祝少卿那狹長的眉眼漸漸在傅驪駱翦瞳中放大,輕咳了兩聲,傅驪駱甩步行了上去,不疏不親的問候起來,“讓祝小姐久侯了,古兮來晚了。”
傅驪駱梨渦淺淺的上前,虛扶了一把站起身子的祝少卿,“數月未見祝二小姐還是這般的神采飛揚,想必近日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傅驪駱故意拔高了音量,聽似客道的話語中帶著明顯的嘲諷意味,她深知祝少卿最是個造事八卦的,這時下東宮出事,想必她很是高興。
“古大小姐近來可好?”祝少卿塗著水粉的眼角微微上揚,妖豔的眉宇間帶著幾分算計的精明樣。
兩人寒暄了幾句,又在玫瑰宮椅上坐定。
塗著鮮紅蔻丹的手指不經意的敲著茶盅杯沿,祝少卿斜眼去看一臉沉靜的傅驪駱:“古大小姐就不問問我此番因何事而來?”眼前少女素淨的小臉端的是一片淡然,仿若古井無波,自己好歹相坐了這麼久,她竟不狐疑自己前來的目的麼?
擱下手上的青花瓷茶盅,傅驪駱只垂眸去看那絳色的茶汁,掬者面色道:“剛打十渡口的東街過來,聽聞東宮的林良娣暴斃了,祝二小姐可是因此事而來?”祝少卿心思深沉,與其和她拐彎抹角的說話,倒不如直奔主題,這樣也好洞察祝少卿此番前來的真正意圖。
祝少卿狹長的眼眸微挑,撥了撥額角的碎髮,蹙了眉心道:“林良娣水井溺斃一事必有蹊蹺,要說東宮西偏殿柳巷榭的水井我是見過的,那井口直徑不過十來寸,且井口高度近三十厘米,林良娣生的體態豐腴,她怎會輕易失足掉入那水井?小水井位於柳巷榭的最北面,平日裡又最是個荒蕪之所,她哪裡又那麼湊巧跑到那去?”
應宮內妃嬪娘娘的盛情,這祝少卿和她母親香夫人沒少往宮裡去,去的次數多了,對皇宮大內的地標也就比旁人記得清些。
傅驪駱水眸略凝,露出一臉的驚詫之色:“聽祝小姐這麼一說,是懷疑有人謀害了林良娣不成?深深抽了口氣,傅驪駱又急切的抬眸,睜大眸子去看擰著蛾眉的祝少卿:“林良娣她好歹是聖上欽賜給東宮太子的一等侍妾,地位自是比旁人高出數等,誰這麼膽大妄為竟敢加害於她?”
縱使心中已有答案,但在心機頗深的祝少卿跟前,傅驪駱也不好挑明一二,縱然祝少卿不喜太子妃祝少司,但畢竟人家是親姐妹,她祝少卿今日在這評頭論足的議論八卦,指不定明日她又會和自己的好姐姐沆瀣一氣一致對外了。
思及此,傅驪駱面上作出的狐疑之色愈發的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