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優笑盈盈的起身介紹了一番,又把兩人今天的來意說了一說。
掬著頭面兒,傅驪駱倒是聽的明明白白,又見青娥秀俊的面上盡是憂色,心下更是清明瞭幾分,這身份貴胄的青娥郡主該是對府上的侍衛生了情思吧!要真是這樣,倒也好!
早些斷了那宇文景逸設下的陰謀,於大家都是有益處的。
宇文景逸先是指使梅剎門和謝芊芊刺殺竇驍揚,後來又牽出古柏鈺調戲青娥郡主,打著青娥郡主被辱一事說嘴,又攏了越王宇文濤做說客去竇大將軍府保媒提親,傅驪駱思來想去了好幾日才想明白,宇文景逸想把青娥配給竇驍揚或是假,是想讓青娥出頭替他做壞事才是真,對宇文兄弟而言,這青娥郡主最多隻是一枚為其利用的棋子而已。
思及此,傅驪駱對青娥倒生出一絲憐憫來。
又看著她救人心切,傅驪駱也深受感動。
透過大斗幾邊上半掩著的硫璃隔扇,傅驪駱凝著蛾眉朝庭院去看,窩在院角處的低矮乾枯的香樟樹竟開了好些綠枝兒,微風一過,便沙沙作響,瞭然生趣的緊。就跟這人一樣,旁人都以為她死了,可她卻覆了縷幽魂又新生了。
既然老天爺讓她重生,自己除了要尋機復仇外,那該做的事兒還是要盡心去做!
譬如出手幫助旁人。
興許也能攢些人情,不然,積存一些善德也好!
看著眼前絕色少女出神的面色,青娥心底很是慌張,隱下心裡生出的焦慮不安,抬面朝傅驪駱淺笑道:“不知古大小姐見過那“玉蔻雪木槿”不曾?貴府是舊時的信陽王府,傳聞信陽王最是喜歡侍奉那些奇花異草,二十多年前雖失過一次大火,但保不定那些草籽能生根發芽,古大小姐你能否....”
青娥話還未說完,傅驪駱便擺了擺手打斷她,朝身側的蔓蘿招了招手,傅驪駱梨渦淺淺的勾唇:“去偏閣西面“申莘居”的牆角挖了那些藥草來...”
蔓蘿點頭應聲出去。
她扭腰還未行至琉璃隔扇邊上,傅驪駱又揚聲囑咐道:“千萬莫沾了那藥草穗子,帶著麻錦布手套,拿廊簷下的花鋤沿著根部斜著輕輕去挖,然後連著泥土一起帶過來。”
怔了怔,蔓蘿頷首便出了朱雀門。
眾人一聽,皆怔了怔。
“兮兒妹妹可是知道那草藥?”軒轅優凝著面色去問。
青娥秀眉舒展,不覺兀自撫上了心口唸道:“真是菩薩保佑!顧侍衛總歸能保住性命了。”
話一出口,又覺得甚是不妥當,白玉般的臉面一紅,便勾著眸色去看傅驪駱:“古大小姐怎麼知曉那草藥?聽聞它最是不易得的。”
傅驪駱和煦的笑了笑,抬手去撫瑩潤腕間愈發淺淡的印記:“我也是無意中發現的,如郡主所說的那樣,這裡是當初草藥繁盛的信陽王府舊邸,那些草藥雖被大火侵襲盡毀,但整個府苑保不定哪處就有草籽生了根發了芽!一次偶然的機會,我便發現了它們,根據《奇草藥術錄》裡面的描述,我覺得倒是有二種藥草跟你們所說的“玉蔻雪木槿”很是相像,因為兩者太像,我也不敢斷定哪種就是它,今兒你們不妨連了泥土帶回去,讓太醫驗過之後再用。”
畢竟涉及旁人性命,傅驪駱也不敢貿然去下定論,只掬著心思往保守上去說,實則心裡很是明瞭。
青娥頻頻頷首,垂手握緊絲帕,面上盡是喜色:“多謝古大小姐!來日若有機會,定會報答今日之恩情!”
“郡主客氣了!”傅驪駱笑著搖頭,伸手捧著溫熱的茶盞,又凝眉道:“玉寇雪木槿”性溫,有生肌化淤,止血化腐之功效,短莖長根,枝葉呈鋸齒細柳狀,葉心成苞花形,葉心最裡面的蕊兒呈灰青色,按照書上所說,它的根莖雖功效卓然,可它的蕊兒卻有劇毒,一旦沾到肌膚上,便奇癢化膿潰爛,你們千萬要小心使用!”
傅驪駱想起上次為了治療手腕上被竇媛燙傷的疤痕,自己根據《奇草藥術錄》上的描述,發現有兩種草藥可以治疤去痕,便定了心思去府上的大小角落細細找尋,想不到找了許多,還是在自己居住的逸風閣的偏院給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