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想到就幾炷香的時間,她又出事了!
竇驍揚半眯著眸子細細睨著床上人兒的俏臉,這看似清冷孤傲的人兒,實則心思純良的緊,她被救上岸的第一句,就是讓他別責怪那肇事者竇媛,說什麼是自己失足,不小心掉下去的,可他明明看見是竇媛猛的推了她一把,她才重心不穩的摔下了湖。
他想要寵她,愛她,給她最萬無一失的保護,想起那宇文景逸竟派人追殺她,單單想象那個畫面,他就恨不能將他碎屍萬斷!
此次進宮,他已向北皇表奏了一切,對於宇文景逸,他本不想這麼快出手,暗地裡他已掌握了宇文景逸不少罪證,亦包括上次清嫵庵所見。
只是他宇文景逸夫婦倆,竟三番兩次的要迫害她,他怎會應允!
冒著大不韙,竇驍揚抖膽向北皇請了一個允諾。
北皇宇文凌雍也允諾,勢必不會再讓宇文景逸及其手下動她分毫。
竇驍揚只好且當信了北皇的承諾!
但一想到她受的傷害,他只覺得一顆心悶痛的厲害!
床上少女淡淡的幽香縈繞在他鼻尖,喚醒了竇驍揚即將崩潰的神智,他情不自禁的掀開了一方錦被鑽了進去,寬大的掌心微抬,直將少女軟玉般的身子緊在懷中,竇驍揚察覺到自己那顆忐忑不安的心漸漸平靜下來。
手指悄然劃過她青色的眼底,他又從懷中摸出一個小瓷瓶,從裡倒出一枚白色的藥丸喂進她的嘴裡,又用內心助她將藥丸吞嚥下腹,睡夢中,少女似被藥丸的味道苦到,她嚶嚀了兩聲,又重重的睡了過去....
輕輕在她額間吻了一記,竇驍揚臉上扯過一抹清風朗月般的笑意,她只要吃了這費心得來的雪蓮補氣丹,想必過幾日便能大好!
這區區一顆雪蓮補氣丹,是竇驍揚從北皇宇文凌雍那討要來的,據說是北胡得道高僧惠寧法師,取天山上的首株雪蓮,鍛鍊九九八十一天煉製,一年到頭也提煉不了數枚,因其珍貴無比,惠寧法師亦只區區進貢了六枚,傳言說這丸丹藥,不但能氣通百脈,更有百病自消,祛病延年之功效!
翌日,天剛矇矇亮,傅驪駱輕撫眉心,有些喘息地從被窩中直起身來,渾身有些黏膩的難受,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蔓蘿...蔓蘿..”傅驪駱身姿輕盈的從榻上爬起,她粉頰剔透潤澤,仿若庭中盛開的芙蓉花,竟連一絲病態都不沒有!
“小姐,您醒啦!”蔓蘿打著哈欠,一臉倦容的端著湯藥進來,把瓷碗擱置木案,抬手去摸傅驪駱白釉般的額頭:“呀!一點都不燒了!太好啦!”蔓蘿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活力四射的清淺少女。
昨兒個她家小姐還是一副病懨懨的模樣!怎的過了一晚神色竟這般的好!難道這湯藥是神藥麼?
傅驪駱撥開蔓蘿亂揮的手指,抿了抿嘴,卻察覺到嘴裡一絲苦澀的滋味...
抬起蔥白指尖去觸手腕間的脈搏,傅驪駱一雙清眸卻皺的更甚,真是奇了,腕間的脈搏竟比往昔強健了不少,那雙蕊金桂竟如此的神奇麼?
“昨兒是誰送我回府的?”伸手接過蔓蘿遞上來的墨瓷碗,低頭睨著絳色液體中倒映出的粉面,傅驪駱抬手拂過流雲鬢間的青絲,不經意的抬眸輕語:“可是竇將軍送我回來的?”她仰頭把藥汁喝個精光,霧眸又閃過一道金光:“元兒妹妹她...不....竇媛妹妹她....”
傅驪駱欲言又止!
定了定心神,方忙的伸手去揉小貓兒圓滾滾的小身子...
她依稀記得,昨日自己去碧秋湖畔找竇媛,哪知她對自己竟存了那般敵意,正欲走近去端詳她耳後的紅色印記,怎知竇媛卻似驚弓之鳥一般,抬手就猛的推搡了自己一把...
不過好在自己在墜落下去的最後一刻,她看的真真的,那少女瑩潤似珠的耳尖處,粉色桃花胎記的右上側有一方小小的肉芽兒...
與胞妹傅元儀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