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她剛邁到門口。
清脆的聲音襲來,“妹妹,你的指甲該修剪修剪了,姐姐真怕哪天把我也給傷著了。”
輕飄飄的一句話,怔的古云畫險些摔了下去。
幸而扶住了門框。
略頓了頓,她疾步邁了出去......
她剛一走,蔓蘿一陣唏噓,砸了咂舌,“小姐,你是沒看到二小姐剛剛那個樣子,很是嚇人!”蔓蘿不禁抖了抖身子,望著院門古云畫出去的方向。
古云畫剛才的樣子甚是恐怖,特別是那張怨恨的扭曲的臉,蔓蘿想想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連她都看清楚了古云畫的真面目,小姐定更是清楚了吧!
傅驪駱扶了扶額,淡然的坐在床沿。
今兒起,她算是完全揭開了古云畫偽善的面紗了,往後,她定要小心謹慎應對才是。
“這不算什麼,後面她的戲,還多著呢!慢慢看吧!”
傅驪駱從蔓蘿手中接過鬢頭,自顧自的對鏡梳妝,她不知,她剛一句話把小婢女嚇的雙膝微軟。
且說這古云畫沒撈著好果子,正憤恨的絞著帕子,往自己的院子趕,碰巧看到了正欲去花廳請安的古軒,少年白衣如雪,懷裡蜷著那隻白色奶貓,正懶懶的信步往前。
“軒弟,等等我。”古云畫親暱的上前搭話。
少年驀然回頭,蒼白的俊顏生出一絲笑意,如那冬日裡的暖陽,沁人心脾。
“二姐姐,早安”少年溫潤如玉,略低著眉打招呼。
古云畫嬌笑著與他並列行著,卻時不時的拿起帕子拭淚。
少年突然停了下來,看著女子落寞的眼瞼,“二姐姐,怎麼了?好好的怎麼哭了?”
他疑惑的朝身後看了看,一個近身的婢女也沒有,更顯疑惑,“身邊怎麼也沒有婢子照料?”
古云畫醞釀了一會兒,眼眸通紅,像是要滴出血淚來,“軒弟,你別問了,都是我的錯。”說著豆大的淚珠滾滾而落,好不可憐。
少年手足無措的看著潸然淚下的古云畫,突然想到了什麼,厲聲道:“我去找她,定是她欺負你了不是?剛要邁出步子,卻被古云畫擋住了身子。
“軒弟,千萬不要,姐姐教訓我也是應該的,我不該為陳嬤嬤辯解.....只是那陳嬤嬤,不過是說了浣衣坊底下的嬤嬤兩句,姐姐差點打死了陳嬤嬤....我實在看不下去,沒想到....”
說罷,抬起那青紫的手腕蓋在滿是淚痕的小臉上,哭的梨花帶雨。
古軒心裡早已氣憤不已,那古兮真是狠毒,一個嬤嬤她都容不下麼?還要下狠手打?不經意的瞥見了,古云畫手腕的傷痕青紫,他焦急的指著發問,“二姐姐,你這腕上的傷也是她打的?”
古軒難以置信,那古兮已經嬌奢到了如此無法無天的地步了,連同父的親妹妹都要這般下狠手。
冷峻的劍眉緊蹙,“跟我去找父親,走.....”
說著就要拉起古云畫,誰知那古云畫撲通一聲,坐在了地上,雙手捂住溼噠噠的眸子抽噎:“軒弟,算我求你了,別去煩擾父親大人了,我相信姐姐不是故意弄傷我的。”她雙手抱住膝蓋,扯著衣袖想要遮住那片青紫,看起來很是柔弱乖順。
古軒四周看了看,沉聲道:“二姐姐,你就是太和善了,才縱的那古兮爬到了頭上,哎,都聽你的,你快起來吧!”
他嘆了口氣,望著逸風閣方向的眸子厭惡至極。
古云畫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嫋娜的站起身來,“多謝軒弟,實在抱歉,姐姐失態了。”欠了欠身,轉著如水的眸子看向了眼前的少年。
“軒弟,等會還要去永定侯府,我先去準備了。”
在睨到少年鐵青的臉色時,眼角閃過一絲得意,看樣子,這古軒與逸風閣那位的嫌隙更大了,這正是她想要的。
她轉身邁步向前,臉上霎時寒霜陣陣,唇瓣泛起絲絲冷笑。
古軒看著她落寞的纖弱背影,修長的手指漸漸握緊,打定主意為她討一個說法,捏著拳頭朝那慈明苑的方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