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云畫紅腫著眼睛,坐在小池塘的迴廊長凳上,看著池裡的紅鯉魚發呆。
想想就可恨,就她古兮憑什麼傲於自己之上,明明她才是那個父親引以為傲的女兒,為何今天被父親冷斥了一頓!說到底都是那個古兮,如果沒有她,父親怎會捨得斥責她!
她的婢女翠柳拿起帕子幫她拭淚,氣鼓鼓的努嘴,“二小姐,你不要生氣,她古兮也沒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一個嫡女的身份麼?二小姐有才有貌,庶出又如何?”
“就她......
還沒說完,只見啪的一聲,翠柳被打翻在地。
“好你個不知死活的賤丫頭,竟敢輕視本小姐!”古云畫杏眼圓睜,柳眉蹙起,臉上一片憤恨之色,光罵著不解氣,抬腿對著地上的翠柳就是一腳。
那翠柳嗚嗚咽咽的委屈巴巴的匍匐在地,不敢言語。
再抬眼時,脆生生的小臉上五指印赫然在目,看著好不驚心。
古云畫倚在迴廊邊,怒氣衝衝的整理著鬆散的頭髮,剛一用力,早上費心盤的頭髮全給松落下來,瞪了瞪地上的婢女,自顧著生氣。
“二姐姐,害我好找,原來你躲在這兒。”
稚嫩的男聲傳來,古云畫驚了一跳,趕緊讓婢女小娥拉了翠柳下去,顰眉望去,來人正是古兮的親弟弟古軒,一襲白衣襯的他肌膚賽雪,少年冠玉的模樣。
古云畫忙的迎了上去,淺笑打趣,“我當是哪來的翩翩公子少年郎,原來是我弟弟!”
說著忙拉著他的手袖。讓他坐在迴廊的長椅上,親暱的拿帕子替他拭去額上的細汗。
他有些不悅地躲開,從小就不喜歡與旁人親近,哪怕最要好的二姐!
“二姐姐,你看,這句該怎麼解?”古軒展開書本,指著那上面的字。
古云畫輕輕用手抹了抹眼角的淚珠,吸了吸鼻子,用濃重的鼻音湊過去,“哪句?”
古軒注意到她情緒不對,好似哭過的樣子。
很是焦急的放下書本,看著她道:“二姐姐,你怎麼啦?可是有誰欺負你了?”
自小他長在二夫人房裡,倒是與一母同胞的大姐古兮生疏的很,與同父異母的二姐古云畫親暱不二,相較於古兮的刁蠻任性囂張跋扈,他更喜歡溫婉可親知性大方的二姐古云畫。
現在一看二姐哭了,他定是要為她出頭的。
“我知道,肯定是那古兮又欺負了你了,對不對?”
他惱怒的一腳踢翻了腳邊的玉瓷花瓶,嘩的一聲,花瓶四分五裂,三三兩兩絢爛的雛菊散開在地。
古云畫心裡很是得意,她要的就是看著他們親姐弟反目,現在看來,差不多成功了。
心想著,唇邊泛起絲絲譏笑。
“二姐,我去找她問清楚!”古軒說著就要去找古兮......
古云畫一聽不妙,父親剛回府,如果現在引起事端只怕自己摘不乾淨,還是忍那古兮一段時間,等下次找個機會,讓她再也醒不過來最好。
恨恨的擰了擰拳,烏黑的瞳孔深不見底。
拉著正欲找古兮算賬的古軒,聲名大義垂淚道:“軒弟,二姐知道你最好了,只是她畢竟是我們的大姐,她任性慣了的,還是算了吧!”
說著竟掉下幾滴淚來,看起來猶見由憐。
古軒劍眉倒豎,終是哀嘆了一聲,拿起書本對著古云畫淺笑道:“二姐就是心思純良,也罷!父親回來了,也不會由著她胡來,二姐快去休息吧,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