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晚節目還在繼續,當前這個小品名為《打氣》,那經典的押韻臺詞,唐天賜早已背得耳熟能詳滾瓜爛熟,因為實在是太坑人了……
“趕緊關了,什麼玩意兒!”
蔡鳳華不是戀愛腦,也不吃PUA,一聽就知道這臺詞意在溫水煮青蛙。
唐天賜作為一個告知分子,也能理解母親的反感。
“聽著倒是像模像樣的,還押韻,但實際上這是在誅下崗工人的心啊,誠心不讓人過好年。”
唐天賜暗罵了一句。
“兒子,說的好!”
蔡鳳華產生共鳴,義憤填膺地隨聲附和道。
“天賜,上我家玩會兒?”
恰逢其時,平房大門被敲開,伸進來一個沒長几根毛的大腦袋。
“董柯坪?”
望著那張熟悉早熟的臉,唐天賜思緒又一瞬陷入回憶。
董柯坪和唐天賜是同班同學,用當地話來說就是老鐵,發小死黨,雙方的父母都是早年從河南到東北這邊討生活的。
董柯坪比唐天賜大了足足五歲,一心想要高考上重點,已經留任高三五年之久。
董柯坪的父母和唐中元是一同下崗的,和唐中元專攻技術不同,董柯坪父母拿著下崗工資搞起了運輸,發展意外不錯,靠著家裡先後購置的兩臺大車,日子過得是有聲有色。
生活條件好,董柯坪當然也就沒了努力奮鬥的動力,成天混吃等死,有事沒事拉著唐天賜出去鬼混。
“去吧去吧。”
一見董柯坪進門,蔡鳳華就往唐天賜手裡頭塞了二十塊錢。
唐天賜本不想去,剛重生回來,正是巴不得和已故母親敘舊的階段。
但眼看母親此時被小品臺詞勾起不好的情緒,知道母親不願在人前表露怨念的他,也是非常知趣地和董柯坪一道出門了。
“那個誰回來了,要去看看不?”
剛出院子,董柯坪緊了一下圍脖,忽然似笑非笑地看著唐天賜。
“誰?”
唐天賜見他還在賣關子,又催促了一句,“趕緊的,有屁快放,別磨磨唧唧的。”
“還能是誰,你老婆唄。”
董柯坪不解,唐天賜怎麼連這都猜不出來,是傻了還是失憶了。
“呂晴?”
唐天賜聞言恍然。
又是個在記憶中留下深刻一筆的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