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卍體?”
對於無極刀聖突然說出的這個陌生的詞彙,林劫一愣,完全沒聽過。
看著林劫疑惑的模樣,無極刀聖也沒有繼續吊人胃口,畢竟嗜血大軍逼近,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隨後解釋道:
“人生來就天賦各異,有些人生來天賦便是比普通人強大,這一類人生來就註定不會平凡,也算得天獨厚。而還有一個生來便得天獨厚的便是一個人的體質!”
“體質?”林劫皺眉。
體質這東西他聽說過,現實中也見到過,但也只見過一例,也就是綺菱的淨體,確實,淨體的原力比起一般人純粹數倍不止,領悟力也更強,而且因為淨體,綺菱在速度上也有常人難以攀登的高度。
總的來說,淨體除了給綺菱帶去飲食上的不便之外,對於綺菱來說絕對是益處更大,如此看來體質的優勢也是被彰顯出來了。
只是,他從來沒有發覺自己具備著什麼體質,而且他也不覺得自己的體質有什麼不對勁,對於無極刀聖所說的卍體就更加一頭霧水了。
“體質能帶給武者各種各樣各異的能力,能改變一個人的前程,一些強大的體質後期更是強的可怕,同等境界下,幾乎碾壓無體質的武者,這就是體質帶來的好處!“
無極刀聖頓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而這些體質一般而言也容易在天賦姣好的人身上顯現,當然,這也不是絕對。”
“那豈不是太不公平了?”林劫略感不滿。
原本天賦就足以讓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拉開,而再加上體質,那麼一個人豈不是生來就凌駕於萬人之上麼?難道其他人活著的意義只是為了襯托?
對於林劫的不滿,無極刀聖突然一笑,“這片世界中,從來沒有什麼公平可言,上帝給你關上了一扇門,甚至可能連窗都給你堵死了,沒人知道你,也無人同情你。”
無極刀聖忽然想起了他的曾經,那個天賦平庸,但是卻一腔熱血追逐劍道和刀道的那位少年。
他曾無數次被人羞辱他的武道,但是在他的一腔熱血下,他相信努力可以彌補天賦的不足,每日起早貪黑的練習,不過他也知道自己天賦弱,不能兼顧兩種道,所以他撇下了刀道,專心修煉劍道。
然而幾年的時間過去了,即便他付出了高於別人百倍的血汗與努力,但是他在劍道上的進展依舊平平。
每當他看著那些整天玩世不恭,把時間都花在女人和享樂身上的人踩在自己頭頂上時,他的手便忍不住緊攥了起來。
他曾不止一次在漆黑的夜裡對天大喊:“你為何如此不公!”
然而,沒人會理會螻蟻的叫喊。
他又沉默了兩年,又是進展平平,又是受到了無數嘲諷,又是看到了副副揶揄的笑容,他的拳頭又是緊攥了起來。
抬起,放下,將手中的長劍重重的扔在了地上。
長劍落地,還沒發出“嗚鳴”聲又是沉默了下去,彷彿少年的努力它未曾看到。
當一腔的熱血,意志,毅力這些東西全部被磨滅的乾乾淨淨,這對一個人的人生無疑是毀滅性的打擊,這是何等的絕望。
即便如今的無極刀聖回想起那段時光,也沒有苦盡甘來的感覺,甚至有點害怕。
那段時間,他放下了劍道,如一具行屍走肉般遊蕩,無所事事,以往在修煉中短短的一天如今被無限拉長,很漫長很漫長……
然而平庸者的不幸還在繼續。
他的這般舉動似是他自己也承認了他廢物的名號,周圍嘲諷的嘴角愈加得意,而一些人則是怒目而視,似乎他們在打一個賭,賭他什麼時候會放下劍道,放下他活著的信仰。
禍不單行,因為天賦的平庸,實力的低下,他被轟出了宗門。
不過,一個連活著的信仰都是放下的人又怎會在意這些?
隨手提起他唯一的包袱,那把長劍,那把塵封已久的長劍,少年出現在了天涯之上……
安靜的身影在天涯邊際佇立了許久,沒有人知道他在看什麼,此時懸崖下的深淵在他眼中又是怎樣的一副光景,是死亡?還是歸宿?
終於在某一刻,少年張開了雙手,閉上了淡漠的眼睛,身子緩緩前傾。
想起那個時刻的心情,如今的無極刀聖都是不禁嘴角露出苦澀之情。
然而在這個時候,一個改變他一生的人出來了,如果沒有他,沒人會知道曾經有怎麼一位少年,或許現在的他連白骨都不復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