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家奴距離最近,褲襠一片溼潤溫熱,他們切切實實的感受到了那股殺氣,這是殺過人才有的威懾力,他們在賈寶玉的眼睛裡看不見一絲感情,那眼神,彷彿是在看兩個死人。
他們這才想起來,自己這個小主子是因為斬殺流寇才得了皇上的封賞!
還有他手中的那把繡春刀,那可是令人聞風喪膽的錦衣衛才有的東西!
他們竟然對一個錦衣衛動手!
真是老壽星吃砒霜嫌命長了。
賈寶玉喝道:“全都給我綁起來,送到柴房裡面,兩個家奴竟敢以下犯上,明兒讓他們的家人過來領走,以後再讓我看見他們,亂刀砍死!”
華安和武大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不給兩個家奴辯解的機會,拎著他們的後脖頸就走了出去。
賈寶玉回刀入鞘,恭敬道:“父親,母親,讓您受驚了。”
賈政大驚失色,鼻子裡似乎還能聞到血腥氣,甚至都有點不敢看賈寶玉的眼睛。
他是個傳統的文人,一輩子飽讀詩書,連只雞也沒殺過,現在看自己的兒子殺伐果斷,真有種恍如隔世的不真實感。
王夫人給賈寶玉使了個眼色,然後說道:“好了,你娶妾的事情明兒回了老太太再說,天兒也不早了,快點回去休息吧。”
說完,她扶著賈政便匆匆離去。
一同離開的還有李紈母子倆。
賈璉衝王熙鳳道:“回去吧。”
王熙鳳彷彿沒聽見一樣,絲毫沒給他好臉色,賈璉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院子裡還剩下林黛玉、薛寶釵、王熙鳳和三春。
賈探春崇拜道:“二哥,你好厲害啊!”
賈迎春也說道:“就是太血腥了,怎麼說也是咱們家的家奴,會不會太過了?”
王熙鳳冷哼道:“早就該這麼幹了,這些沒造化的種子,上不得檯面的高腳雞,就是被主子們給慣壞了!
居然敢對寶兄弟動手,難道他們不知道寶兄弟也是他們的主子?
若非寶兄弟得了皇上恩賜,恐怕今兒也少不得一頓毒打,這些沒大沒小的奴才,就是欠收拾!”
賈寶玉笑著問道:“你們怎麼不走?”
王熙鳳笑著說道:“姐妹們都想聽你講故事,你方才說的,都是騙人的話,是說給旁人聽得,咱們想聽聽你的真心話。”
賈寶玉叫屈道:“冤枉啊,我說的句句屬實,當然了,少許的藝術加工是必要的,不過我可以對燈發誓。”
年紀最小的惜春已經開始打哈欠了,賈寶玉忙讓她的奶母將其抱走。
“姐姐妹妹們,你們就體諒體諒我吧,這趕了一天的路,連口熱湯都沒來得及喝,等明兒一早,誰要是想聽故事,就來院子裡找我。”
賈寶玉好說歹說,才把三春他們給勸走了,林黛玉和薛寶釵都沒給他好臉色,氣沖沖的離開了。
“寶兄弟,沒看出來啊,你是真的敢殺人啊你。”
王熙鳳的一雙鳳眸閃爍著動人的神采,似乎要將賈寶玉給看透。
賈寶玉的眼睛微微眯著,笑道:“鳳姐姐你就別挖苦我了,我哪裡敢殺人,就是給他們個教訓罷了,就如鳳姐姐所說,賈府的奴才真到了不整治不行的地步了,我看再過兩年,他們就能騎到主子的頭上,拉屎撒尿!”
王熙鳳哈哈一笑,目光越發柔和,看著賈寶玉道:“怪道說家裡一定要有一個男人,這偌大的榮國府,終於有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了!”
賈寶玉被她的眼神看的發毛,那感覺,就好像被一頭母狼給盯上。
“鳳姐姐,你這是說的哪裡話,璉二哥不也是男人嘛。”
王熙鳳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道:“切,他算什麼男人,自己老婆被欺負,就知道躲在後面當縮頭烏龜,連句硬話都不敢說,這種男人,要來何用?”
以前府裡的男人都一個樣的時候,王熙鳳也沒覺得自己男人不行。
可現在賈寶玉橫空出世,來了個華麗麗的大變身,她就對唯唯諾諾的賈璉看不上了,甚至有種厭惡的感覺。
賈寶玉聽了王熙鳳的話後摸了摸鼻子,“鳳姐姐謬讚了,我可能是PTSD了,不過鳳姐姐放心,以後只要有我在,誰也不能欺負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