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紈和王熙鳳同樣提心吊膽,她們可都在沈亮那邊投了份子,若是書局被收,那她們的錢就全打水漂了。
賈赦只覺得身體輕飄飄的,忙問道:“那你和寶玉去了什麼地方,做了什麼事情?”
華安聞言一滯,額頭上汗珠滾落。
一旁的王熙鳳打了個哈哈:“老爺,這天也不早了,有什麼話咱明天再問也不遲啊。”
賈赦正在興頭上,聞言大怒,喝道:“你算什麼東西,公公問話也敢插嘴?璉兒,你是怎麼管教你媳婦的?”
王熙鳳捱了一頓臭罵,頓時麵皮血紅,訥訥不言。
賈璉更是不堪,被他老子罵的頭都抬不起來,扯了扯王熙鳳的衣袖,就想離開。
王熙鳳到底潑辣,猛地一掙,像根釘子一樣立在原地。
沈亮卻在心裡給王熙鳳豎起了大拇指,不愧是鳳辣子,這個時候還想著保全自己。
賈赦威風大盛,走到華安面前,溫和道:“華安,不要有什麼顧慮,屋裡的都是榮國府的主子,只要你肯說實話,別人我不敢說,但是在我這裡,保你無虞。”
華安低聲道:“奴才跟著寶二爺去了書局。”
“玉翔書局?”
“嗯。”
賈赦只覺勝利在望,又問:“那寶玉在書局裡,見了什麼人,說了什麼話,做了哪些事情?”
華安抬起頭,看著賈赦,沉聲道:“寶二爺只讓我在門口看馬車,奴才並不知道寶二爺幹了什麼事情。”
呼——
沈亮長出了一口氣,暗暗給華安點贊。
賴升急了,上前抓住華安的衣襟道:“怎麼可能,你每日卯時出門,酉時才回來,怎會不知寶二爺做了什麼,你在撒謊!”
華安道:“這倒奇了,賴總管怎麼記得這麼清楚,難不成我和寶二爺出門,還得跟您彙報?”
賴升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轉移話題!”
華安卻也不落下風,道:“賴總管是什麼意思,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懂?寶二爺讀書廢寢忘食,小人每每駕車時,都能聽到寶二爺在車廂裡讀書的聲音,所以小人不敢駕快車,恐驚擾了二爺用功。
為主子分憂,這是做下人的本分,怎麼到了賴總管這裡,偏要像審犯人一樣,難不成你懷疑二爺出門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了?”
華安這句話就是殺人誅心了。
任何一個主子都不喜歡揣摩上心的奴才,尤其這個奴才還管的特別寬。
賴升被華安噎了個半死,華安陳勝追擊,喝問道:“賴總管,瞅您這架勢,比府裡的主子還要威風,我真不禁要問一句,到底你是主子,還是二爺是主子?”
華安想起賴昇平日裡作威作福,巴結賈母他們,對待他們這些下人卻如狼似虎,非打即罵,還時常剋扣他們的工錢。
華安憋了一肚子氣,早就想說出來,只是一直沒有機會。
今天趁著榮國府的主子們都在,一吐為快!
啪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