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心裡一暖,他握住了天權的手,卻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不善於表達的他,在這一刻更加明白了家的意義。
現在他有了家。
有了一個牽掛他的妻子。
這是曾經的他做夢也不敢去想的,這也是他餘生為之守護的。
他擁她入懷。
片刻,
鬆手,
轉身,
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天權抬步,出門。
門外漆黑。
只有呼嘯的風,和撲面的雪。
……
……
皇城司。
長孫紅衣站在那顆歪脖子大榕樹下。
大榕樹下掛著一盞氣死風燈,在風雪中搖來晃去。
她摸了摸那顆大榕樹。
又彎腰摸了摸大榕樹下的那把破舊的躺椅。
許是因為年輕,以前爺爺經常躺在這張躺椅上,現在爺爺沒了,她卻從來沒有在這上面躺過。
覺得那是老年遲暮。
覺得給人瞧見實在不好看。
今夜無人。
她遲疑了片刻坐在了這張躺椅上,徐徐躺下。
躺椅冰涼。
從榕樹濃密的樹葉間飄下的雪落在臉上,也冰涼。
又要離開這裡了。
去往遙遠的燕雲關……聽說那地方比京都更冷,雪也更大。
本想在這裡等著阿木回來,可皇上卻說阿木暫時留在了越國。
她一傢伙坐了起來,搓了搓臉,又站了起來,終究還是覺得這樣躺著並不舒服。
希望此行任務結束再回京都的時候阿木也已經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