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能活下去。
這才入冬多久?這條陽關巷子裡已死了六個人了!
凍死的,也是餓死的!
想著米缸裡的糙米已經見了底,聽著門外呼嘯的寒風,楊槐遲疑了。
丈夫說言是一條路,卻不知道那條路會通向何方。
這便是賭。
賭的是一家三口的命!
“可如果……如果寧國也要你交出那冶煉之法,又該怎麼辦?”
“他們要就給他們,短時間他們也解決不了其中的問題,那樣我至少還能賺幾個月的銀子。”
就在這時,寂靜的街巷裡有腳步聲響起。
聲音很小,大抵是被呼嘯的風雪聲掩蓋了。
彭大錘有聽見,初時他不以為意,街巷嘛,總是有人行走的。
可緊接著他便聽見了叩門聲。
就是他身後的這扇柴門!
有個男子的聲音傳了進來:
“主人家,風雪太大,我們進來避避寒可好?”
避寒?
這說明門外的人並不是這處貧民窟的人。
這時節入京都的人很少了,就算是有也不會來這個地方,因為這裡沒有客棧沒有酒樓,就連蒸餅草糕鋪子都沒有。
來這裡的通常是兩種人——
江湖流匪!
或者衙門的捕快!
這麼冷,除非是發生了驚天命案,否則衙門的捕快是不會出門的。
那就是……流匪!
夫妻二人對視了一眼,眼裡極為擔憂。
彭大錘站了起來,衝著妻子揮了揮手,楊槐抱著兒子轉身走入了一張草簾子後。
彭大錘從牆上取下了一把柴刀別在了腰間,他拉開了門栓。
房門開啟來。
一股風雪入門。
一個渾身是雪的年輕人就站在門前。
左手提著一條狗,右手提著一壺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