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有著寧國詩仙的名頭,這孩子總不能目不識丁吧。
晚歸山很大,裡面有許多的歡樂。
那樣的歡樂是京都玉京城裡所沒有的。
比如在陽春三月裡爛漫的山花中撒野。
比如在夏日時節雨後去撿那滿山的菌子。
還比如在秋日裡爬上那些大樹去採摘那些掛滿了枝頭的野果子。
當然還有那條小溪裡的魚和山野間的野雞和野兔子。
等等。
在蕭包子看來,這樣的童年才是完整的,這樣的童年至少能讓孩子學會生存,並讓身體得到最好的鍛鍊。
而不是如京都的那些紈絝,或者十七歲之前的孩子他爹那般不堪!
自己的這輩子可沒啥遠大的理想。
自己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有什麼遠大的理想。
理想這種東西不能當飯吃,理想這東西會讓日子過得很累。
就像孩子他爹一樣!
蕭包子忽的面色微微一紅,八字這還沒一撇呢,又想的有些遠了。
現在誰也不知道忘情臺裡是個什麼情況,按照那位如意婆婆的說法,樊梨花用雌劍進入了忘情臺,她是為了養鼎。
養鍾離若水這口鼎!
那麼李辰安在不二週天訣大圓滿而入大宗師之前,也或者說在李辰安和鍾離若水圓房之前,李辰安都是安全的。
可現在誰也不知道李辰安將不二週天訣修習到第幾個法式了。
原本期望他越快參悟越好,現在蕭包子反而希望他參悟不了最好。
他們需要時間進入忘情臺,從山澗的那條小溪進去!
如意婆婆說那條小溪進去之後,裡面的水路如蛛網一般,很是複雜。
她已經派了人前去探路,但至今還沒有訊息傳回來。
不知道那些人在裡面是迷了路還是遭受了樊梨花的毒手。
希望能夠順利呀!
蕭包子扭頭看向了路邊的一顆桃樹。
桃花紅了。
自己又年長了一歲……二十一歲……就快成老姑娘了!
就這麼想著,就這麼走著。
不知不覺間,一行人來到了山頂上的洗劍樓。
那樓下站著兩個人。
一男一女兩個老人。
這兩個老人遠遠的看著他們走來,越來越近,蕭包子眯起了眼睛,她忽然發現這兩個老人的眼裡滿是激動的神色——
激動啥呢?
咦,如意婆婆在樓上!
她什麼時候跑這來了?
就在蕭包子驚訝的時候,她坐下的小黑驢子忽然抬起了頭來,衝著遠處“啊呃啊呃”的吼了兩嗓子。
蕭包子轉頭一瞧,她眼神不太好,隱約看見了一匹小黑馬。
她下了驢,拍了拍驢腦袋,“人家是馬,你是一頭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