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也極為自然!
花滿庭垂頭,抬步,走出了房間,站在了黃昏的大雪中。
當年,蕭饅頭在這裡,也是在這寒冬的大雪中,也很自然。
自然的煮酒。
自然的和自己喝酒。
自然的留下。
而後那事自然的發生。
那年自己四十五。
她二十一。
現在李辰安十七,那姑娘二十。
她是蕭饅頭的女兒,便是自己的女兒。
這二十年來,蕭饅頭再未曾來過京都,她甚至再沒有離開過晚溪齋!
而自己也沒有去過晚溪齋,甚至沒有派人去晚溪齋看看。
只因自己那身份不能暴露。
更不能給她們帶去任何危險。
卻沒料到二十年過去,女兒卻到京都來了。
她和她娘一樣美。
只是她的性格似乎比她娘更倔強。
現在她顯然相中了李辰安……李辰安必須登基為帝!
他為帝,那自己的女兒就必須為後!
花滿庭的眼徐徐眯了起來,鍾離若水卻在女兒的前面,李辰安對鍾離若水一往情深,甚至為了鍾離若水不願去戴那頂王冠。
那麼,鍾離若水就必須死!
他抬起了頭,仰望天空。
大雪落在了他的臉上,這一刻,他下定了決心。
“桃花,對不住了!”
就在這時,小院的那籬笆門忽的嘎吱一聲開了。
花滿庭凝目看去,便看見一個穿著青布棉襖的姑娘騎著一頭漆黑的小毛驢晃晃悠悠的走了進來。
蕭包子從驢背上跳下,站在了花滿庭的面前,嘴角一翹,“賞雪?”
花滿庭那張剛才還冷若冰霜的臉此刻已如春風般盪漾開來,“算是,也不是。”
蕭包子修長的脖子一偏,“有學問的大儒說話就是不一樣,我這山裡來的就聽不懂。”
花滿庭慈祥一笑:
“外面冷,裡面坐!”
“好!”
蕭包子打量了一下這簡單的院落,跟在花滿庭的身後走入了小木屋,坐在了花滿庭的面前,又道:
“聽說您和辰安是忘年之交,您和辰安以兄弟相稱,咱們也就別太生分,我也叫你一聲老哥,如何?”
花滿庭拎著茶壺的手頓時停在了空中。
“……好。”
“老哥啊,”蕭包子俯過身子,“原本早就應該來找你的,後來……後來心裡有些矛盾,便遲遲拿不定主意,所以也就來的晚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