役備處。
“預備者,請您再次確認,是否加入城牆守衛軍,貫徹人族意志,併為此奉獻終身”
溫和的中性嗓音在房間迴盪,在李晴吾心中蕩起了一陣波瀾,驅使著,催促著,讓他輕輕的點了點頭。
“預備者,請您開口,系統需要採集音訊”
“...是,我確認”
“預備者,您已確認,請您重溫誓詞,需開口”
中性嗓音戛然而止,靜靜等待著李晴吾,那是一個身高一米八左右的棕眸青年,潔白空蕩的地面倒映出他的影子,額頭黑髮在輕輕搖晃,李晴吾沒有猶豫的走上前去,莊嚴開口,聲音在空蕩蕩的房間中陣陣嗡鳴。
“我自願加入靖國城牆守衛軍
“以守衛靖國為要
“認同人族意志
“踐行守軍要務
“...”
不久,中性嗓音再次響起。
“服役者,您已加入城牆守衛軍,您的覺醒天賦等待認證,‘甲術’等級核實成功,請移步城牆登記核實。”
嗓音未停,頓了頓,繼續說道。
“服役者,希望再次與您相遇。”
......
靖安界.靖國.邊隙城牆149段。
殘陽如血,紅雲漫天,竟一時分不清是殘陽流血染紅雲,還是紅雲遮天血殘陽。
城牆守衛軍——靖國第一武力機構,自建制以來風評兩極。
惡評時,有人叫它—有史以來最蠢機構,也有人說它—阻礙社會發展十萬年,謾罵侮辱不計其數...當然,這些人無一例外,得到了包吃包住的官方好工作。
好評時,它是人族生存之光,先祖賜予的偉大方向,暴雨般湧動的讚譽一刻不曾停息,但在維持強大的武力這件事上,讚譽是毫無用處的累贅之物;久而久之,城牆守衛軍徑直和大居住區斷了聯絡,只剩下少數人維持著雙方聯絡,不至於一家兩主。
在這種角度看來,雙方唯一的共同,或許就是能一同欣賞天邊的絕景。
在遠方,紅日下墜,溫柔的紅光普照,將城牆區的標誌——白牆映照的通紅。
白牆方圓數十里都十分空曠,幾個巨大的門戶點綴其上,在單調中增加了更高的空寂。
黃昏時刻,乾涸的黃沙被寒風捲起又拋下,留下無數孤寂。
城牆地下區卻燈火輝煌,數百層的居住區人影憧憧,輕微的話語聲、走動聲為此處增添了無限生機。
而在生機最稀薄處,是那地下最底層的小小房屋,幾個身影,在燈光下影子被拉得很長。
座落於最底層的機要處並不為眾人所知,可這小小建築,卻是維持著城牆區無數人口生活的關鍵。
此時在小屋的最中央,一盞孤燈,閃爍著枯黃的殘光,周圍寥寥幾個人影。城牆區的決策高層都在此處,迷離的燈火照耀著他們面無表情的臉,格外詭異。
“戰爭不久矣,這幾年來,預備役的數量和質量都算不錯,大勢在我。”
一個枯瘦老者開口,師法總領持有城牆區所有新員的資訊,他說的話很有分量。
“如之前所言,就看這一批了,以上一批的能力作準,若是本次有提升就按提議四進行;若是下降的話...
牆區總領頓了頓,繼續說道。
“不過虛假大勢,按過往那般就好。”
牆區總領是位中年男子,面色枯黃,綢緞黑袍披在他的身上,遮掩不住一身枯骨,寂靜的房間反射燈火搖晃,映照出那隨意的斜坐,他眼皮半頜,對什麼事都不甚在意。
他面前是那昏黃的燈火,被擺在紅色長桌的最中央,三層燭焰徐徐燃燒,燭臺旁空無一物。
無人敢責備牆區分領的隨意,在紅色長桌的周圍,幾位大人物正襟危坐,黑袍被他們的身體撐出不同形態,這些是城牆區最重要的人物,主掌的都是城牆區最關鍵的生命之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