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打電話給方叔了。這兩人最遲八點應該在警局喝茶。”時秋站在楊重身邊娓娓說道。
周圍人群一看沒熱鬧可看了,也就全都散去了。
楊重回頭朝著低著頭不說話的女孩問道:“將海柳,現在不是放學時間嗎,幹嘛不回家。”
“。。”
將海柳沉默了一會說道:“我沒有家了。”說完便朝著前方走去,走了幾步頓了一下說道:“今天。。謝謝楊老師。”
楊重看著眼前瘦削的背影,一把拉住她。轉頭對著時秋說道:“你先回去吧,我去她家看看。”
時秋看了看將海柳點了點頭,扔了一把車鑰匙過來:“車就停在那邊,你開車去吧。我打車回去。”
楊重點了點頭,朝著將海柳說道:“走吧,我陪你回家。”
“我不回去!我沒有家!”將海柳大喊著,隨後抬頭看了看楊重的眼神,又低下頭不再言語。
...
車在一片老式小區樓前停了下來。
此時天色已經有些黑了,小區裡面三三兩兩現著微光。將海柳從上車開始就再也沒有說過話,只是獨自的在前面領路。
兩人站在一扇大門前,楊重上前敲了敲門。
“誰啊?”一個女聲傳來,隨後一箇中年婦女開啟大門,看著面前的楊重,疑惑的問道:“你是?”然後撇了一眼看到站在楊重旁邊的將海柳,頓時變了臉色,氣急敗壞的說道:“死丫頭,還知道回來!我還以為你死在外邊了呢!”
“我是將海柳的班主任,過來做一次家訪。”楊重說道。
“啊?哦。。老師啊。快請進請進,老將啊,小柳的老師的來了。”中年婦女立馬變臉似的又換了個臉色,笑呵呵的對著楊重說道。
走進房子裡,看的出來房子的裝修有些年頭。很多事物都是老式的,一箇中年禿頂男子從廚房裡出來,圍著個圍裙,先是笑呵呵的跟楊重握手說道:“你是小柳的老師吧,我叫將鴻信。來,坐吧。”隨後又隱晦的瞪了將海柳一眼。不過並沒有逃出楊重的眼睛。
將鴻信從懷裡摸出一包煙,抽出一根遞給了楊重說道:“是不是小柳在學校裡面又惹事了?你放心我們馬上就教訓她!”
“沒有沒有,我姓楊,您比我大,叫我小楊就好。我今天來呢,是為了小柳的家庭情況來的。”
這話一出,場面瞬間冷了下來。站在旁邊的中年婦女尷尬的打破了沉默說道:“我去做飯。”
將鴻信看著離去的中年婦女,彈了彈菸灰說道:“我也不瞞你,老師。我們是重組家庭,剛才那是我老婆,小柳是我和我前妻生的。我前妻前年因病去世了。所以小柳這性格可能就受了點影響。”
“你胡說!媽媽就是你害死的!”站在旁邊的將海柳突然喊道。
將鴻信上去“啪”的一巴掌抽在將海柳的臉上,冷著臉說道:“亂七八糟說什麼呢。”
將海柳捂著臉恨恨的盯著將鴻信,兩人不像父女,更像仇人。
楊重此時作為一個局外人位置非常尷尬,站起身來說道:“今天差不多了,我就先回去了。”
將鴻信轉頭笑著說道:“這麼快就走了,我本來想留楊老師吃飯的。”
楊重擺了擺手推辭了一下,不禁心中暗暗感慨老將家全是變臉大師。
剛走到門前的時候,看著捂著臉一言不發的將海柳,心中默默嘆了一口氣,說道:“小柳,你不是說去清清家玩嗎?我正好順路送送你吧。”
將海柳疑惑的看了楊重一下,隨後想到了什麼點了點頭跟著楊重走了出去。
兩人剛走,在廚房的中年婦女急急忙忙的跑了出來對著將鴻信說道:“你怎麼就這麼讓他們走了,那個學費的事怎麼不說?”
“說什麼說,過些日子我去學校說。”
“你就知道拖拖拖,讓這個死丫頭讀這麼好的學校幹嘛。不如給樂樂讀。”
將鴻信冷冷看了婦女一眼,又從煙盒裡抽出一根菸,默默的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