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的腿指令碼就不好使,又捱了這樣一個大耳光子,力道失衡下,他身子一個踉蹌,往邊上摔去。
好巧不巧,李大仁摔倒的地方,剛好有一塊碎瓷片,他沒看到,手掌摁在那塊碎瓷片,掌心當場就被碎瓷紮了個對穿。
李大仁疼得慘叫出聲,他捧著血流如注的手掌,怒視母女二人:“你們……你們簡直太欺負人了!”
他就是一個看大門的,一天到晚老老實實守在他的工作崗位上,可今天一天,除了沈婆子母女二人外,他就沒看見有誰從沈家的大門進來!
賊人都沒有從大門進,這事怎麼能怪到他頭上來!
然而沈婆子才不會管這些,將家裡面遭賊的原因全都歸罪到李大仁的頭上去,對他又打又罵。
李大仁本就是個老實人,他又只有一張嘴,哪罵得過沈婆子母女二人!
怒急攻心之下,李大仁直接被罵得暈死過去。
叉腰大罵正起勁兒的沈婆子母女二人見他倒地,瞬間慌神了,生怕真把人給罵死,忙端來一盆水,嘩啦一下朝李大仁頭上潑去。
正是春寒料峭之際,一大盆冷水潑下去,李大仁倒是給潑醒了,但是也把老實人給潑怒了。
“你們母女二人欺人太甚,我不幹了!”
他不但不幹了,他還要去官府告這母女二人傷人罪!
李大仁捧著自己那隻流血不止的手掌,當即就怒氣衝衝的轉身離去。
沈婆子和沈招娣這會兒也顧不上他,愛幹不幹,只要人不死在他們家裡就好。
不過很快,母女二人就傻眼了。
家裡面最後一個看大門的也走了,一個可以使喚的下人都沒有了,她們可怎麼辦啊?
“柳芙蓉呢?柳芙蓉那小賤人去哪了?怎麼到現在還沒回來?!”
沈招娣想起家裡面還有一個妾室,忙跑出去大聲喊道:“柳芙蓉!柳芙蓉你給我滾出來!沒看見家裡面遭賊了嗎!”
結果沒喊來柳芙蓉,倒是有一箇中年男子急匆匆地跑進來,看見屋內的情形,他也大吃一驚,待問清楚情況,又仔細檢視了一番門口,中年男子神情凝重道:
“老夫人,大姑奶奶,這賊,恐怕是家賊。”
“家賊?”母女二人愕然,還沒明白過來中年男子這話的意思。
中年男子指著地上那兩個被砸碎的花瓶,解釋道:“如果是外賊的話,就算這兩個花瓶太大了,不好帶走,對方頂多扔下不要,也不會動手將這樣兩隻貴重的花瓶砸個稀碎。”
“而且,你們再看看屋內其他被砸的東西,基本上都是有點價值,但又不容易被帶走之物,反倒是那些不值個什麼錢的桌椅板凳,卻全都好好的。”
“這說明,對方不但是個家賊,而且還對這個家心懷怨氣,所以,對方在將家中錢款洗劫一空後,又把家裡面值錢的東西都給砸了,主打的就是一個打擊報復。”
“至於我為何篤定對方是家賊,那是因為,我懷疑這個家賊,就是府裡的柳姨娘。”
中年男子一邊說,一邊從懷裡面摸出一張紙。
原來,中年男子是沈記首飾行的管事掌管。
而他拿出來的那張紙,正是柳芙蓉去首飾行借調資金的憑證。
從一開始,中年男子就對柳芙蓉去首飾行借調資金一事有所懷疑。
真正確定不對勁,是他下工後,特意繞路去了一趟成衣鋪,發現成衣鋪裡面一團亂,待再聽說成衣鋪裡收購的一批絹紗出了大問題後,他立馬就斷定,柳芙蓉怕是畏罪潛逃了。
於是他就急匆匆地跑到沈家來看情況。
結果一過來,看見的,就是沈家被洗劫一空的慘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