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相平很詫異,等在天字1號房裡的,只有一對面容模糊的中年男人。看見他們倆,既不請坐,也不招呼。不由得兩個年輕人面面相覷。“竟是邀我們前來,如何不見主人?”
那中年人嘻嘻一笑,“我家少主公約的是你家小娘子。你家小娘子沒來,我家少主公,何必與你們相見?”
寧家在杭州也是有頭臉的人物,寧逸自幼被母親捧在手心上,何時受過這樣的揶揄,心頭大怒,想要發作。招呼身邊的僕從家將上來廝打一番,可情緒是情緒,理智是理智。
眼前這兩人,長得雖然跟兩隻猴子似的,半點不打眼,但兩隻大手卻像兩個鋼耙子一般,更兼目光濯,明顯是內外兼修的高手。
寧逸很懷疑自己的那些家將不是對手。
更何況他是來解決問題的。只得按下了脾氣,走近兩步。“我家小妹固然行事不夠穩重,可也是有父兄的人。你家少主公有什麼話,可以與我說。”
“哦?你說話能做得了數?”
那兩個男人卻根本不在意,依舊嬉笑著打量眼前的俊美少年,顯然對他纖細的身量,白皙的面孔頗有些不屑!寧逸生來最恨人家笑他男生女相,可如今為了呦呦那個缺心眼兒的卻只能咬牙忍著!“我是他兄長,多少也能算些數!”
那中年人毫不猶豫地頂了回去,“聽說寧家小娘子幼年走失,去年才被尋回家中,你家裡並不想留她,一直在與她尋人家嫁出去,連王家這樣馬上要抄家發配的都肯嫁,不如就把你妹妹送與我家少主公吧!”
“胡說!”
“什麼?”
兩個少年都被這一席話氣得三尸暴跳,滿臉漲紅。
寧逸率先冷靜下來,拂袖而起。“我知道你們是諦聽處的人。天子耳目,帝王爪牙,你們厲害!可左右這天下事,也不過匹夫一怒血濺三尺吧!你嘴上討我便宜,我沒奈何你,想要覬覦我妹子,讓你家少主公做夢去吧!”轉身要走。
突然身後的門便被關上了。
趙龍趙虎坐在那兒依舊閒閒地喝茶。“年紀輕輕如此脾氣。呵呵!我家少主公,什麼樣的美人討不到!偏要挑你家這樣的潑辣貨?你當真送了,我家少主公還不惜得要呢!坐這兒等等吧!等我家少主公與你妹子說幾句話,就放你們回去!”
寧逸其肯聽從。正要起身去闖門。突然聽見樓下馬蹄聲響。一輛黑漆綠簾子的馬車駛過。他那個不消停的妹子,跟在一個個子極高的年輕人背後,從對面的鋪子裡走出來。依稀抬頭對這邊做了一個憤憤地嘴臉。這就跟著那一個人上了車,馬車轔轔拐過街角就從他們眼前消失了。
那兩個中年人輕笑一聲一揮手。門扇自然也就開啟了。“兩位小公子是在這裡等你們妹子回來還是回家去等都使得的。”
說完兩人徑直喝茶,再不搭理寧逸與王相平。
寧逸今天算是輸了個徹徹底底,氣得七竅生煙,一腳踹開房門急急的下了樓去。王相平跟在他後面,腦子裡還在琢磨剛才那個人的話。
……王家要抄家流放了……難道就再沒有迴轉的餘地了嗎?
這失魂落魄的,沒注意到前面寧逸突然停下,這就一頭撞在了寧逸的背上。
寧逸回身就推了他一把,“你看你給小妹惹來的麻煩!”
王相平被他一推廣地撞在了樓梯板上。心裡悲苦交加,不由得發洩道,“分明是你妹子招惹的諦聽處的人!”
寧逸冷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要巴結諦聽處的人給你爹翻案我不管,你有本事就憑自己的才學本事去引貴人的注意,別打著我妹婿的幌子!蘭姐兒不願意嫁你,呦呦你就更別想了!此番呦呦要是受了委屈,我回頭撕了你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