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酥輕聲問:“殺人犯殺了人,想用一兩銀子買屍體,家裡人同意了,臣想不明白,殺人犯買屍體是為了什麼?”
徐皇毫不猶豫道:“自然是為了虐待屍體,欣賞犯罪的成果。”
“那宇文傑娶金彩公主呢?”
“自然是為了……”
驀地,徐皇眼神一冷,手握拳,砸在案桌上。
“久酥!誰給你的膽子!?”
久酥抬頭,看向皇上身後牆上處,不卑不亢道:“是您身後的牌匾。”
所有人望去。
那牌匾上刻著‘允執厥中’四個大字,上面鍍了金色的字,那如同神明般的顏色,正一圈圈衝擊著徐皇的眼睛。
徐皇彷彿置身在一處走不出的深海里。
久酥聲音清清淡淡:“尚書中說,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執厥中,意思是人心危險難安,道心幽微難明,只有精心一意,誠懇地秉執其中正之道,才能治理好國家。”
“臣想,為了一點兒蠅頭小利,犧牲公主的幸福和自由,不算是正道。”
“皇上,您覺得呢?”
殷貴妃緊緊攥著手帕,她覺得久酥是瘋了,但又期待地看向皇上。
徐皇回神,他皺起眉頭。
“你什麼意思?”
久酥躬身,也給皇上一個臺階下。
她道:“皇上平日忙於政務,小姑娘的情緒,您可能不瞭解,若把金彩公主送去和親,那或許真的就是去天國了,屆時,徐國以及各國,會如何說皇上,還請您三思。”
宇文傑聽完翻譯的話,他忙道:“徐國一定會歌頌皇上愛好和平的心。”
久酥握拳:“徐國人只會覺得窩囊,犧牲公主,換來的和平,這並不是人人嚮往的未來,他們寧願戰!”
戰?徐皇嘴角勾起不易察覺的弧度。
他站起身,走到大殿中,彎腰扶起徐金彩,心疼道:“朕一時忽視了你的感受,你不會怪父皇吧?”
“父皇。”徐金彩心中泛起酸澀,低頭感受父皇偉大的‘父愛’,“兒臣怎敢怪罪您。”
徐皇將徐金彩交給貴妃,隨後,面色狠厲地看著宇文傑:“你夜闖皇宮,欺辱公主,還妄圖毀掉朕的名聲,簡直不可饒恕,朕會修書一封,寄往天國,要一個說法!”
這時,宇文傑冷笑一聲。
“難不成徐皇是想與天國開戰?”
徐皇見他不知悔改,搖頭警告道:“年輕人,朕知道你擅長偽裝,可你太沉不住氣了,朕也跟你如實說,如果宇文皇,不給合理的賠償,那朕就自己去要!”
言外之意,便是攻入天國。
親自將這份說法找回來。
宇文傑極其慌亂,他攥起拳頭:“徐皇,能和平解決,為何要動用武力?”
徐皇冷冷道:“你若真心求娶金彩,朕會同意,可你偏偏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叫人噁心!”
宇文傑急切道。
“我已經同您解釋過了,自小中蠱……”
“這些理由,朕聽膩了。”徐皇闔眼,悶哼道,“你要真中蠱,身邊就應該多帶幾個女人,亦或者,你同朕說,朕也會給你安排些美人兒,但你沒有,甚至還對朕的春嬪栽贓嫁禍。”
差一點兒,他就戴綠帽子了。
也是此刻,徐皇在心裡暗下決定,日後哪位嬪妃與他人苟且,他必定將她五馬分屍!
宇文傑呼吸急促道:“誰讓她倒黴,走哪條路不好,偏偏闖了進來,我就只好讓她和她心愛的侍衛一起死了,總比跟著你這個老皇帝好!”
久酥挑眉。
嗯,這算是徹底翻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