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毫無防備,就那樣狼狽的跌進河道里,還好現在是盛夏,陽光正盛,池水溫熱。如果是隆冬,他怕是要凍死在河裡了。
身旁的夫人還在勸,待看到渾身溼噠噠上了岸,即使有些狼狽卻也難掩英俊外表的陸埮時,一聲驚呼:“小姑娘,這麼俊的男朋友你也捨得推下去的哇?都不心疼的哇?要我還真是不忍心的呀。以後可別這樣了,生再大的氣,都不好動手的呀,進醫院了怎麼辦...”
此時,韓愈已經一步步走近阿笙,水珠從髮梢滴落,臉色很難看。聽到那婦人的話是,面色有些緩和,只是眼神還是泛著冷鬱,直直的盯著安若。
安若就那麼靜靜的站在他身前,沒有害怕也沒有驚慌失措,眼眸從容震驚,只是原本環抱在胸前的書包不知道什麼時候掉落在地上,泛著淒涼卻沒有被撿起,安若垂在身前的手不自在的打著結,在歉疚和怨憤中小小掙扎著
她那樣愛讀書的人,那麼護著震驚書包的人,如今這樣的小舉動,縱使是脾氣不好的陸埮,表情上也溫軟了許多。
“我是野獸嗎?你那麼怕我做什麼?走那麼快差點追不上你。”聲音雖冷,但卻沒有斥責,反而多了幾分容忍。
安若在車裡推開他,意料之中陸埮並不意外,畢竟也是毫無防備的狀態,被嚇到也是可能的,被她推下河,雖然面子上有些過不去,但也知道她不是有意的,更何況身旁的人也自發的把這帶入成了小兩口吵架,正中下懷,他並不想反駁。
但這種溫柔寬厚只限於安若,不遇她之前,他從來不知道有一天它會這般溫柔繾綣的對待一個女孩子。
身旁的看客有些意外,都以為上岸後他會生氣,沒想到...這樣的狀態根本不需要他們出言當和事佬,眾人慢慢散去。
離去的人群裡,有婦人挽著丈夫的手,出言暗喻:“你看,人家的男人多體貼。關鍵人還帥”
身旁的男人不冷不熱的回了句:“結了婚都一個樣,你老公我沒結婚前難道不帥對你不好嗎?”
“......”
可是這種豔羨卻不限於安若,他對她越好,她就越抗拒。顧初曾說過,男人在要得到一個女人之前是無所不用其極的,她很相信,畢竟男人比女人更瞭解男人。
安若抬頭看著陸埮,落了一趟水,身上的衣物都緊貼在身上,勾勒出他精壯挺拔的身形陽光下他站的筆直,縱使是秋老虎,這樣落水涼風吹過還是會冷的。
如果不是按耐住了小性子,她很想直接回過去“你難道不知道我走那麼快的原因嗎?”可是她剋制住了,他不是顧初,她沒有理由也不想在她面前顯露她的壞情緒。
可是她終究是個還沒出社會的女孩,不似那些歷經世事的白骨精,面對這樣的事情還能淡定如初,最起碼現在的她做不到。
抬頭看了陸埮很久,神色複雜,最後在對方疑惑的眼眸下垂眸“快一點了,教授會問。”
陽光下,溼漉漉的年輕男子,見她避開他的眼神,眉心幾不可查的皺了皺,開口歉聲道:“抱歉,我沒有考慮到這一點。可是你還沒有吃午飯。這樣我給你們教授回個電話和他所你會晚點到,午餐打包怎麼樣?”
安若沒想到一向專治的陸埮還問她怎麼樣?有些訝異,在對方詢問的眼神下,輕輕的點了點頭。
面對這樣的陸埮,安若有些招架不住,思緒紛亂,就像是一團打結了的毛線,拉錯了其中的一根線,最後越纏越亂,不可收拾...
.......
陸埮郊區別墅內,安若焦躁不安的坐在餐廳內,等待著上樓洗澡的陸埮。
她也不知道她怎麼就那麼多嘴了問了句“你身上打算這麼處理?”
陸埮當時只是抿唇笑,並不說話。再回神安若就已經在他的別墅門口了。
郊區的別墅獨棟,通體歐式的設計。推開白色的小門,穿過鵝卵石小路,涼風吹過,能聞到淡淡的花草香。
安若坐的無趣,起身四處逛逛。看的出來別墅的主人很有小資情調。
廊簷下,安放著兩把躺椅,圍牆內種植著些不知名的花草,攀附著籬笆,看起來很美。
屋外設計的溫馨有情調,走進屋內卻是黑白兩色,冷的深沉。
不多時,陸埮下了樓出現在餐桌上,他換了一身西裝卻還是暗沉的黑色,看到她站在門外,皺眉問道:“怎麼不吃?會涼。”
安若撇嘴,主人不在她總不好沒禮貌的先動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