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下課時間,三三兩兩的女同學湊到一起,圍著八卦。
同學甲,“聽說了嗎?最近顧教授缺堂的原因是因為他去見安若了,上週天有人在學校附近看見了他和安若,據說是有說有笑的上了車的,那說的有鼻子有眼的。”
同學乙,“真的嘛?不是說他們已經分手了嘛?”
同學甲:“分手了也可以和好啊,我猜啊之前顧教授就是去挽回安若的。不然怎麼有事沒事都跑去A市。”
同學丙:“我看有戲,你看先前和安若同宿舍的蘇蘇對顧教授是個什麼態度,完全的黑粉頭子,再看現在見到都會畢恭畢敬叫聲。”
同學乙“他們和好了,那我豈不是又失戀了?有點想哭。”
同學甲;“來我這,給你一個友情的抱抱。”
同學乙:“去你的,我才不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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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話還在繼續,於涵卻沒了聽下去的心思,從最開始一聽到“安若”兩字的時候,她的壞情緒就開始躁動起來,她這輩子一是過的順風順水,求仁得仁,在男人這方面一向是無往不利,偏偏在顧初身上栽了個大跟頭。
她一向驕傲,事事不想落於人下,可單單安若,她就那樣不爭不搶雲淡風輕的奪走了她想要的一切,顧初的心,同學的友好,甚至是老師的讚賞,她都那樣不費吹灰之力的得到了。
而她呢?為了得到顧初的心。每天勉強自己裝扮成她最討厭的人的樣子,逢人帶笑,天知道她裝扮的有多吃力勉強。而學業上,有了安若才女的光芒在先,她這幾個月來推掉了大部分的聚會,只為了能夠引起顧初的注意,讓他知道其實她也可以做到這樣,甚至更好。
學校把最新的“法學院才女”的名頭冠在她頭上的時候,一度讓她覺得很得意,幻想著或許再過些日子,大家都會忘了安若這個人,只會記得她。
可是一次同學相處上,她卻意外的聽到了曲意逢迎之後的奚落“她有什麼好得意的?事事都在模仿安若過活,可偏偏是畫虎反類犬,樣樣都做不到安若的程度,整個一個大笑話。”
門外的於涵聽到後,臉上雖在笑,長長的指甲卻握成拳陷進肉裡,刺目鮮紅的血液從指縫間留下滴落在地上,卻不覺得疼。
比起身上的疼痛,她的心更覺得恥辱。如果不是因為顧初他何至於去模仿安若,供人玩笑;如果不是安若,她又怎麼會落得這般田地。
安若人雖不在,影響卻一直存在,如果路上她有碰到相同氣質的人,恨不得衝上去抽上兩耳光。
一句“他們兩個和好了”於涵愣在原地渾身冰冷,腦子宛若爆炸的氣球,“嘭”的一聲,震得耳膜發疼。
原本顧盼生輝的眸逐漸沉滯,不期然的想到爸爸的話:“別擔心,男人嘛年輕時候的感情都算不得數,安若這樣的身份是進不得顧家大門的,他們這樣的人家最是看中門當戶對。你再等等,他早晚是你的。”
下一秒,於涵的臉色近乎灰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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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兩點半左右,顧初抵達公寓。隨手發了個簡訊給廖涵容告知他已經到了。
門鈴響起時,他正在洗澡,天氣悶熱,他又穿著西裝襯衫,流汗很多,進門便進了浴室,洗淨一身的燥熱。玄關的門也只是輕輕的帶著,並未全關。
換了家居服出來的時候,還能聞到客廳傳來的淡淡飯菜香,帶著些許家的味道,這些香氣像是加溼器,漸漸的平復了他原本有些焦躁的情緒。
二老換了鞋子,坐在沙發上等著他。
“去找安若了?”接過顧初遞過來的水杯,顧琮明單刀直入,語調深沉。
顧初在對面的沙發上坐下,輕描淡寫的回道“嗯。”
“那之後?”顧琮明溫吞開口,卻被急急打斷。
“你怎麼打算的?她現在才大二,確定要一直這樣來來回回折騰自己嗎?看看你眼裡的紅血絲。”廖涵容心疼兒子,話音還未消散,就直言詢問,眸裡掩飾不住的關切。
顧初放柔了語氣;“不會一直這樣,最遲明年六月,安若就可以開始實習了。”
“她父母那邊呢?你怎麼打算的?這道關不算簡單。”顧琮明語調極緩,溫聲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