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和同桌走得很近，放學還一起去看了電影？”
推門進去的蘇憶夢，聽見的第一句話，是方婉玉冰冷嫌棄的質問，剛想解釋的時候，母親不耐煩的揮揮手，手重重地拍在茶几上，震得她頭皮發麻地有些懵。
“避免你犯糊塗，把他殺了！”
蘇憶夢不敢置信的抬起頭，在母親絲毫沒有溫度的目光下，又緩緩低下頭，畏懼小聲的問她：“您讓我…殺人？”
“怎麼？你不想？”
蘇憶夢沉默，從小到大，母親要她做的每一件事情，她都竭盡全力地坐到最好，當知道被母親為了鞏固勢力，拿她商業聯姻的工具時，都是毫無怨言的順從。
早在自己被母親接到她身邊的那天，就已經知道，自己的價值是為了對付蘇傾歌，跟她爭奪霆鋒集團的繼承權。
只要活著，她什麼都可以忍受。
可如今，要她親手殺了謝毅，做不到…
“不忍心？我幫你！”
心裡複雜不安的蘇憶夢，聽見母親說幫她，沒來由地心中感到害怕，“你們放開我！”一道男聲從蘇憶夢的身後傳來，使得她身體不禁顫抖。
她無需回頭去看，光是這聲音就知道是謝毅，緩緩抬頭看向前面的母親，她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讓她置身於刺骨地潭水中，冷得呼吸都急促起來。
“這人吵得狠，把他嘴巴堵住！”優雅坐在沙發上的方婉玉皺眉，盯著蘇憶夢的臉，語氣裡帶著明顯的不耐煩。
在蘇憶夢看不到的地方，拼命睜著的謝毅被人按在地上，嘴裡被硬塞進去一塊布，雙手也被人鉗制住。
世界忽然安靜下來了，這讓蘇憶夢的身體顫抖得更加厲害，母親冰冷的聲音，在這空間廣闊的房子裡異常清晰。
“現在，殺了他。”
“茲~”鐵器掉在地上的聲音。
蘇傾歌全身緊繃得厲害，然而，在母親下達命令的那一刻，感到無比的輕鬆，視線落在腳邊的匕首上。她忽然笑了，沒有任何猶豫地蹲下去，撿起來的時間裡，一滴溫熱的淚水砸在手背上，被她不漏痕跡地抹去，在起身時表情無任何異常。
在她轉身的那刻，在地上掙扎的謝毅瞪大了眼睛，激動地發出“嗚嗚嗚”聲，在看見蘇憶夢拔出匕首的時候，明亮的眸子瞬間黯淡無光。
“對不起…”蘇憶夢跪在謝毅的面前，平靜地笑著說完，手裡的匕首，深深地插進他心臟裡。
從小活在淤泥裡的螻蟻，爬出洞穴的那天，面臨的不是陽光，而是摧毀它生命的踐踏。
“你說有辦法報復他們，可蘇傾歌人遠在英國，你怎麼報復？”
耳邊響起沈佳琳聒噪的聲音，蘇憶夢穩了穩混亂的思緒，嘴角上揚一抹輕視笑意。
“我設局把張祺州弄進局子，為得就是逼蘇傾歌回來。”
“要是她不回來，你計劃不就失敗了？”沈佳琳疑惑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