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大的學校門口人山人海,擁擠的學生人踩人,有些人還墊著腳尖,努力探著腦袋往中心瞅,喧鬧的氛圍人聲鼎沸。
“那個被人從車裡扔出的人,真的是李樂渝嗎?!!”
“看不清啊!她的都發把她的臉都攔住了!看身材應該八九不離十!”
“你們說說,她是不是已經…衣服都被撕成那樣了…”
“後面的人擠死啊!不就一個被玩了的女人嘛!這麼想看啊!我出去讓你們看個飽行吧!”
……
被圍觀拍照的李樂渝蜷縮著一坨,她再也爬不起來了,身體的痛苦,心靈上的痛苦…她已經不配起來了。
魏時言,李樂渝輕喚著他的名字,就在她下定決定開始喜歡他時,被他後腳用手帕迷暈。
讓她開始仰望太陽的不是他,親手把她她推入地獄的是他。
她…不恨他…
她遵守承諾,把命還給他。
只是,那個身在遠方的母親,知道女兒的處境,是感到心疼還是噁心?
到底是哪個答案,她沒有辦法得知,也對她不重要了,帶著骯髒的身體死去吧。
身邊難聽不堪的言論還在繼續,她一句都沒有聽進心裡,重要嗎,不重要了,她能不能在死前,還能有機會看到心裡的光嗎?
不知道過了多久,討論的人群忽然不在討論,自然而然的分成一條路,注視著滿臉慘白的蘇傾歌。
在那些人密切的目光裡,蘇傾歌一步一地走到人群中心,俯視著李樂渝的身軀,一寸寸的掃過後,心如刀割的蹲下去。
“對不起。”
一句簡單又無力的抱歉,是她唯一能說出口的話,她不知道自己哪來的自信,以為傾盡全力的幫助她,就是在拯救她。
她錯了!如果不是她的存在!李樂渝今天就不會…
該怎麼辦?該怎麼贖罪…
心疼到無法呼吸的蘇傾歌,緩緩脫下身上的大衣,蓋住她身上的痕跡,做到這裡用盡她的力氣,她害怕了,害怕看到樂渝充滿絕望的眼睛,害怕聽到她無助的哭聲…
又更害怕的是現在的她,安安靜靜的低著腦袋,沒有對她說一個字,讓她害怕得想逃跑躲避現實。
“傾歌,我想回家…”
李樂渝拉住蘇傾歌的手,腦袋依舊低著,啞聲祈求:“你帶我回去,好不好?”
“好。”蘇傾歌牽緊李樂渝的手,緩緩起身,沒有看小聲討論的人群,兩隻眼睛直直的平視前方,她要帶樂渝回去。
跑過來的林靜和粟汐眼眶溼了,喉嚨裡像被魚刺卡住的難受,一前一後的走過去,一同扶著李樂渝慢慢地走。
這條回寢室的路,走得異常艱難痛苦…
女生宿舍樓下,沒有上去的蘇傾歌,等來了意料之中的蘇憶夢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