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個人會是誰呢?”我百思不得其解。這時,唐逸小聲道:“郡主,請束屬下冒昧!屬下要一件要事相請郡主幫忙,不知郡主?”陸霜道:“唐堡主不必客氣,大家都是自家了人,唐堡主的事情就是小女子的事情,只要是力所能及的事情,唐堡主開口小女子一定幫堡主辦到!但不知堡主想讓小女子幫什麼忙?”唐逸臉上露出了笑意,道:郡主真乃豪爽之人也,快人快語!”陸霜笑了笑,道:“好了,不說這個了,請問堡主想小女子幫你辦何事?”我隱身在樹枝之間,低頭笑道:“堂堂的唐家堡堡主竟然會求一個小丫頭替自己辦事,真不知羞恥,不過他堂堂一堡之主的能肯放下架子,低聲下氣的求一個小丫頭替自己辦事,想來這件事一定非同尋常,我到要聽聽看,到底是何等的大事,竟然讓江湖中人聞風喪膽的唐家堡堡主這般低聲下氣向人求救!”但聽得唐逸陪著笑臉道:“屬下想請郡主明日帶我見一見唐天佑那小子?”我隱身在三棵大樹之間,陡然聽到從唐逸的口中說要見我,我心中大震,嘴裡不由自語的輕聲的發出了‘噫’的一聲響,好在場外兩人都在全神貫注的說著話,誰也沒有聽到我的這聲無心的驚噫。
我聽唐逸說要見我,心中既驚又訝,是在不知他何以想見我,不過聽他說起,當下不敢有半天動靜,小心翼翼的豎著耳朵,聽他見我所為何來!”但聽陸霜奇道:“唐堡主見那小子幹嘛?”陸霜的語音雖不鹹不淡,但臉上的表情顯出的一絲的憂心,心在似乎有些為我擔心。
我見陸霜臉露微容,胸中一蕩,暗自嘆道:”也許她本性是好的,也許她還有些苦衷也說不定了!
但轉念又想:“似這等陰險小人,會有什麼苦衷?唐天佑啊唐天佑,你為何對她這般陰險小人還念念不忘呢?這個只不過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唐逸笑道:“是這樣的,從剛才吳總管和福總管兩人所說的來看,唐天佑那小子很有可能學會了武林中早已失傳的武學秘籍《廣寒秘籍》,老夫想去印證一下!”陸霜道:“《廣寒秘籍》?你印證它幹什麼,憑唐堡主的武功,江湖中恐怕已經再難逢敵手了,區區一本《廣寒秘籍》何足掛齒呢?再說了,堡主現在重任在肩,實在不應再多生事端?”唐逸道:“這個請郡主放心,屬下一定不會誤了王爺的大事的!”陸霜見唐逸心中主意一定,非要見我不可,當下便道:“既然如此,那好明日小女子就帶堡主見一見那小子!不過,小女子有些奇怪,堡主武功如此高強,何以非要知道那《廣寒秘籍》不可呢?”唐逸見陸霜答應明日帶他見我,臉上露出了喜悅,道:“哦,這個嗎?是老夫一生的理想而已!”陸霜奇道:“一生的理想?”唐逸的臉上露出一臉幸福的憧憬,似乎眼前他的理想馬上就要實現了一般。
過了片刻,唐逸才回過神來道:“不錯,老夫自小跟隨師傅學武,對於武學一道,老夫自認為還算勤學苦練!”陸霜插言道:“看堡主今日的成就,我就能想象堡主當年是如何的勤學苦練的?要不然是達不到這種境界的,但凡學一種東西,必經過千錘變練,方能有所成就!”我心中暗自一笑,道:“想不到,這個陰險的小人還能說出如此深奧的一番道理來,實屬不易!”唐逸黯然道:“不錯,老夫當時也是這麼想,可我師傅他總說我練武過於執著,不是一個習武之人應該有的性格,他還說,即使我再努力也是達不到武學的頂峰的!”陸霜奇道:“這個就怪了,從來只聽說勤學苦練方能有所成就,還沒聽說過於苦練也有錯啊!”唐逸嘆道:“當時,我也是這麼想的,總以為,習練武功就是勤學苦練,至於其他的什麼心胸氣度根本就沒有什麼相干嗎?”陸霜道:“是啊!”唐逸抬頭望了望天空的明月,忽然嘆氣道:“可如今過了幾十年,我不得不信了!”陸霜奇道:“信了什麼啊?”唐逸嘆道:“信了師傅當年對我說的話!”陸霜奇道:“您師傅老人家對您說了什麼?”唐逸嘆氣道:“師傅老人家當年說我是一塊學上乘武學的好材料,只是我過於沉迷練武,心中少了一副濟世為懷的胸襟,所以就算練一輩子,我也很難到達到武學的巔峰!”陸霜沉默不答。
我暗自嘆道:“看來那唐師傅還真瞭解自己的弟子的秉性啊!難怪堂堂唐家堡堡主會向權貴低頭,胸中確實少了一根濟世為懷的傲骨!”我心中這麼說,可我實在不明白唐逸為何會對《廣寒秘籍》如今在意!
但聽唐逸續道:“老夫當年年少輕狂,對於師傅他老人家的諄諄教誨,全然不顧,每天除了練武以外,對於習武以外的事情毫不理會。也正是心中無雜念,加上我勤學苦練,進步飛快,在我十八歲那年的一個晚上?”陸霜聽得唐逸語音急促,知道這後面一定有事兒發生,而且還是不小的事。
當下凝神細聽。只聽唐逸嘆了口氣道:“在我十八歲那年的一個晚上,師傅他老人家忽然將我叫道他的身邊,撫摸著我的頭告訴我,他的大限一到,一場誰也沒想到的遭難也同時找到了唐家堡,在師傅他老人家安排下,唐家堡的堡主之位讓我接任,然後他命我去了他的書房,取出了一本名為《廣寒秘籍》的書來,又命生了爐火,我做好這一切準備後,才將懷中的《廣寒秘籍》遞給了他,誰知師傅他老人家一看,一臉怒容的朝我喝道:”燒了它!
“我心中一驚,雖不知這是一本什麼書,但隱隱約約的覺得這本書不簡單,所以耳旁雖然聽到師傅他老人家的爆喝,手腕卻在抖動不已,心中暗想:“難道就這樣燒了這本書嗎?”迷迷糊糊之中,手腕一用勁,將手中的《廣寒秘籍》朝火爐旁仍了過去!”我一聽,口中幾乎‘啊’了出來。
唐逸續道:“也許是巧合,也許是天意吧,在我將《廣寒秘籍》朝火爐扔去之時,由於我用力過猛,手中的書透過我手中所運至的力道,將一爐爐火打翻在地,爐火登時熄滅!”師傅他老人家,見我膽敢違抗命令拒絕焚燒,大怒,喘著氣衝著道:“你……你?”我見師父動怒,心下大核,用顫抖的語調朝師傅解釋道:“師傅,這前輩畢生的心血,又豈能毀在我手!”我師傅聽了一震,抬頭向天,出了一會兒神,忽然長嘆一聲道:“也罷,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要看後人是如何善用此書了!但凡我唐門子弟,決不可習練此書中武功,以免壞了我唐門名譽!”師傅說完這幾句話,長嘆一聲,閉目而逝。
想起師傅,唐逸忽然低頭嗚嗚的痛哭了起來,陸霜雖然不明所以,但見唐逸哭得悽慘,心中也不禁戚然。
我隱身在樹中,陡然聽堂堂一方霸主如此哀聲痛哭,心中也有些酸楚。
唐逸哭了一陣後,抬起頭來,繼續道:“師傅去逝後,我接替了堡主之位,遵循師傅唐門子弟不練《廣寒秘籍》中的武功遺命,將《廣寒秘籍》放進了唐家堡的藏書閣。可沒成想,師傅去逝沒多久,就出事了!”陸霜‘啊’的一聲,道:“出什麼事了?”唐逸道:“一天夜晚,我如往常一般,給師傅上了香之後,獨自坐在藏書閣中翻閱唐家堡內所珍藏的所有武功秘籍,就這般,做到半夜,突有幾個敵人闖了進來!”我暗自一嘆道:“唐門自古在江湖中’寧遇閻羅王,不惹唐門郎’的美譽,而此人膽敢夜襲唐家堡,看來這批人非善類!”唐逸繼續道:“來人一共七個,個個武功高強,輕功猶在唐門子弟之上。唐門子弟見有外敵,都分頭抗敵。來人顯然知道我唐門機關的厲害,有意將我唐家堡弟子引導庭院外圍決鬥。整個唐家堡只有我一人坐在藏書閣中。忽然黑夜裡,藏書閣外傳來一聲爆喝:“快把《廣寒秘籍》交出來,要不然我滅了你唐家堡!”陸霜道:“這人是何方神聖,竟這般狂妄!”唐逸道:“當時我也如郡主這般想,當下向窗外望去,只見黑夜之中,有一人站在窗外的一棵松樹枝上,那松樹枝隨風搖擺不定,而那人卻站在松樹枝上身子隨松樹枝左右搖擺如夷平地!”陸霜‘啊’了一聲道:“世上還有如此高深的輕功嗎?”唐逸道:“我當時見那人站在松樹枝之上,胸中倒吸了一口冷氣,暗自嘆道;‘這人輕功如此之強,只怕我師傅他老人家也不及!’可就在我思索之際,來人用一雙眼神望了我一眼,我只覺得整個人像跳進了一個冰窟窿裡一般,全身上下都冰冷。那一眼,想起來就如同做了一場噩夢一般。我雖感到有些害怕,但我還是壯著膽子朝那人問道:“閣下是姓誰名誰,何故夜闖我唐家堡!”我在樹上暗自點了點頭,心道:“這個唐家堡堡主雖然少了一副胸懷,但膽子還是不錯的。”只聽他繼續道:“那人聽我說完,也不答話,用一雙眼神死死的盯著我的臉,他的那副神情如同是一個從地獄爬上來的鬼一般,異常的可怕!”陸霜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似乎心中有些害怕,我見她衣著單薄,黑夜中一雙眼神充滿了懼意,心中對她頗感憐意,但轉念又想:“幾個生死的兄弟就是在她手中生死不明,心中有對她恨將起來!”唐逸道:“我見那人不說話,而且神情可怕,當下心想,與其站在藏書閣來害怕,還不如出去和他好好鬥上一斗,就算明知不敵,也得飛打上一架不可,當下不及思索,縱身出去,站在搖擺不定的松樹枝上和來人鬥了十幾招,越打越感到心寒,來人看起來比我大不了幾歲,但出手狠辣,招招要躲我命。我和他鬥了四五十招後,終於技遜一籌,左胸口被那人刺中了一劍,跌落下樹來!”陸霜道:“唐堡主這般高強的武功都不是那人的對手,那人武功當真高強!不過武林中有如此高強武功之人,應該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知那人是何方神聖呢?”唐逸道:“那人不是武林中人!”陸霜道:“不是武林中人,那他會是誰呢?難不成?”唐逸道:“不錯,剛開始我心中所想如郡主所想一般無二,但我左胸中了那人一劍之後,身子朝地下跌落,由於我在跌落之時隨手朝那人射了兩枚暴雨梨花針的暗器,我那暗器速度極快,可由於我身子一成跌落之勢,射出時失了準頭,暴雨梨花針射向了他的腰間,只聽得‘錚錚錚’的兩聲響,暴雨梨花針射在了那人腰間的一塊硬物上,很快那人腰間的那塊硬物從他的腰間也順勢跌落了下來,我見是那人的東西,當下不及細想,身子一翻,左手一超,已接在了手中,月光下那件硬物閃著明晃晃的黃色的光芒!異常的刺眼!”